“哒,哒,哒。”

  曾安民步伐迈的很轻。

  在这密林之中并不明显,甚至还比不上周围虫鸣。

  终于,他行至了尸体旁边。

  曾安民俯首,淡淡的看着脚下尸体。

  尸体一身黑衣。

  死的很安详。

  就着月色。

  曾安民看得很清楚,尸体的脸长的很普通,放在人群之中绝对不会被第一眼认出来。

  “东方教细作。”

  曾安民摸着下巴,缓缓蹲下,伸手触碰尸体,他的力道极为柔和。

  因为他太清楚自己的一箭的杀伤力有多强。

  估计稍有不慎就会将尸体碰成渣渣。

  尸体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。

  曾安民寻到了最后,也只寻到一只短笛,还有一块木制令牌。

  “陆壹?”

  曾安民的眸子盯着令牌上的字看了一会儿。

  六一。

  这是两个数字。

  由于对东方教的底细不是很了解。

  曾安民未做过多的猜测,便将其收入自己的备战空间之中。

  “啪哒……”

  耳边传来声响。

  曾安民听到之后,没有丝毫犹豫,手中武道气息凝聚在掌中,猛的一吐。

  “哗!”

  面前的尸体连同衣服全都化做灰烬。

  留在地上那根箭羽也被他收入备战空间中。

  随后曾安民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:

  “仗剑一长笑,出门游四方!”

  “雄心吞宇宙,侠骨耐风霜!”

  “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,特来取尔性命。”

  ……

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,抬头往黑暗之中那一袭极为醒目的白衣看去。

  白子青淡然的提剑而来。

  当他的目光落在曾安民的身上之后,身子顿住。

  随后眨了眨眼:

  “权辅弟,东方教的细作呢?”

  曾安民没有回答。

  反正贼人已死。

  说的多反而容易暴露的多。

  “线索到这里就中断了。”

  曾安民眸子凝重,暗中将那短镖还有信纸都藏匿入备战空间。

  他叹息一声道:“我暗中追踪那人,一路追至此地,到密林之后,那人便消失不见了。”

  “哦?”

  白子青听闻此言,眸子变的凝重:

  “东方教细作胆子也太大了,从两江郡一路寻至此处。”

  “不行,我必须得出动皇城司,全城捕杀此獠!”

  说着,白子青便要带着曾安民朝城中而行。

  “行了大哥。”

  曾安民拦住白子青,目光凝重道:“不能如此声张,会打草惊蛇。”

  “而且我也只是猜测。”

  “感觉此人与东方教之人的气息很像,没有十足的把握确认。”

  白子青摸了摸下巴。

  他沉吟了一会儿之后,抬头看向曾安民问道:

  “你怎么想?”

  曾安民皱眉摇头道:“暗中调查即可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…………

  回到府中。

  曾安民躺在床上。

  “幸亏我这金手指厉害,一箭射去直接将其尸身都射成了灰烬。”

  “若不然留下的尸体也不免会被有人心人追查到我身上。”

  “那贼子从两江郡一路追踪而来,足以可见这项链的重要性。”

  曾安民想到这里,伸出白皙的手,意念轻轻一动。

  那串森白的项链便被他拿在手中。

  “此物到底有何古怪……”

  曾安民眯着眼睛。

  上次他因为有金手指给的【顿悟】察觉出了此物的不凡。

  好像还从此物上领悟到了什么东西。

  但事后他将浑身上下几乎每寸地方都探查了一遍。

  就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。

  “但那天确实感觉这项链上的东西被我领悟到了。”

  曾安民的思路很清晰。

  到底是什么呢?

  想着想着。

  曾安民睡着了……

  …………

  翌日。

  曾安民准时睡醒。

  睁开眼睛之后,他便起床洗漱。

  然而刚走出房门。

  便看到老爹的背影立在院中。

  “大早上起来这么早就在等我啊爹?”

  曾安民打了个哈欠。

  然后看到了老爹手中那柄熟悉的木剑。

  “您这是……”

  曾安民下意识的朝着院子里油菜花看去,嘴角有些止不住笑:

  “您都多大了,还拿虎子的木剑玩?”

  “呵呵。”

  老爹那阴森的笑声响起。

  曾安民从这笑声之中感觉到了一抹危险。

  “呃……”

  “昨天晚上,与良友商会的少爷出去了?”

  老爹的声音幽幽传来。

  ……

  曾安民脸色轻轻一僵。

  他愣了一会儿之后,不可置信的抬头:

  “您监视我?!”

  “哼!”

  老爹冷冷的转过身,持着手中的木剑一步步的朝着曾安民走来:

  “你昨夜登的夜泊之上的那艘画舫是娄英启的产业。”

  呃。

  不是……这未免也太巧了吧?

  “本以为历经了两江郡勘龙图丢失一案,你便成长了不少,却是没想到,来到京中不过几月,又变回了那般放纵。”

  老爹一步步走近。

  手中的木剑在曾安民看来愈发的危险。

  就在曾仕林距离曾安民不足三步之时。

  曾安民突然喊到:

  “爹!我是有重要之事才去的画舫。”

  “就像当初在两江郡办案才去的教坊司一般。”

  “哦?”

  老爹的眸中闪过一抹迟疑之色。

  他将手中的木剑缓缓放下,立在原地,单手负后,淡然的看着曾安民问道:

  “何案?”

 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他左右看了看,随后来到老爹的身边:

  “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。”

  说完,曾安民装模作样的将手伸入怀中。

  随后一支短笛便被他从怀中掏了出来。

  这直短笛,正是他从昨夜弄死的那名东方教细作身上搜来的。

  “索魂笛?东方教?!”

  在看到那短笛的一瞬间,老爹的眸子瞬间眯了起来。

  索魂笛??

  曾安民忍不住想吐槽。

  好中二的名字。

  “对。”

 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凝重道:“昨夜我遭遇此贼偷袭,幸好他不知道我已经踏足儒道五品法相,故尔被我反杀。”

  老爹眉头皱起:

  “儒道浩然正气能克制异法,但你未习御气,伤不了人体……”

  “昨夜,又动用武道气息了?”

  “父亲大人聪慧绝伦,佩服!”

  曾安民忍不住对老爹竖起一个大拇指。

  “看来京中,勾结东方教的人不只任为之一个。”

  老爹的眸中闪烁着一抹精芒。

  那肯定不止。

  单是据曾安民所知,任为之背后的熹妃与宁国公府都有极大的可能与东方教有来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