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泽乖巧地询问着。

  夜承宴欣然答应:“好,爸爸带你去见苏苏阿姨。”

  他心中不禁想着,如果虞白苏在这里,她一定会维护孩子的。

  果然,云枝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女人,一点都比不上虞白苏的温柔善良。

  “云枝,你自己好好想清楚,自己的儿子不心疼,反倒替别家孩子说话。”

  夜承宴直接开着车子扬长而去,将云枝留在原地。

  云枝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污渍,表情平静温和。

  她只是随意拍打了两下,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条,这是她刚才在幼儿园老师那里要到的安夫人的**。

 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这个安夫人应该是夜氏集团旗下最重要的一个项目总承包商的妻子。

  当时自己为夜承宴跑前跑后,费了不少心力才找到最好的承包商,为了让承包商同意合作,她特意调查了其身份资料,投其所好,花了整整一个月才让将人家挖过来。

  夜承宴不是觉得夜氏无人能敌吗?

  一头狮子,在族群的簇拥中显得威猛无比,如果其离开了族群,形单影只,就会被鬣狗分食殆尽。

  “就当我离开前送你的礼物吧。”

  云枝垂下眼眸,喃喃自语。

  ……

  医院里。

  虞白苏在医院养伤的这段时间,煎熬得几乎要疯魔了。

  自己给夜承宴发消息只有几句敷衍地回应,又怕打电话太频繁会让他不满。

  “气死我了,早知道不伤到腿了,现在行动又不便了。”

  虞白苏紧皱着眉,看着手机通讯录,心中也渐渐不安。

  夜承宴都没有主动联系自己,甚至她下面这条消息都没有及时回复,这是以前从来都没发生过的事情!

  正巧,护士前来为虞白苏送餐,为她倒了杯热水。

  本想放在旁边,没想到虞白苏突然伸手,打碎了玻璃杯,杯子里大半的水都烫在了护士身上,虞白苏只溅到了一点,可她却瞪着眼睛,尖叫道。

  “你干什么?想烫死我吗?”

  虞白苏捂着自己的手,她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,现在护士又惹上她了。

  “你怎么做事的!信不信我让人开除你!”

  护士又疼又怕。

  平时虞白苏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,护士第一次看到如此面目狰狞的她。

  怎么会这样?

  虞白苏扫了眼护士,看到她佩戴的胸牌:“你叫刘雅枝?”

  护士战战兢兢地点头,显然被虞白苏吓到了。

  虞白苏眉心一蹙:“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啊,还愣着干什么?”

  护士忍着疼痛,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。

  突然,一个苹果砸了下来,让护士的手正好压在了玻璃上,护士眼泪直流。

  虞白苏语气十分冷漠:“我不喜欢你的名字,真难听。”

  就在这时,病房门打开,夜承宴带着夜泽走了进来。

  “苏苏,你说什么名字?”

  虞白苏脸色一变,忙要下床拉起护士,却踉跄着险些摔倒,夜承宴快速上前。

  “我说的是杯子,这个护士不小心打碎了杯子。”虞白苏语气温柔无比,“你看都划伤了手,别收拾了,快去包扎吧。”

  护士抬头,对上了虞白苏的眼睛。

  漂亮的,却不带一丝情感。

  同时也在警告着。

  虞白苏委屈地看着夜承宴:“都怪我,连一个杯子都接不住,害得护士受伤了。”

  护士不敢言,赶快处理好地上的碎片离开了病房。

 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,却又无法和同事诉苦,因为她们都觉得虞白苏是个很好的人。护士委屈无处抒发,最后只能编辑了一条微博发到了网上。

  病房内,虞白苏还在自怨自艾:“那个护士没事吧?”

  夜承宴不禁感叹:“就是个小伤口,苏苏,你还是这样温柔。”

  夜泽也连连点头:“是啊,苏苏阿姨最好了,不像那个坏女人,讨厌死了。”

  虞白苏一听夜泽的话,就知道他说的人是谁。

  她眨了眨眼睛,也看到了夜承宴紧皱的眉头,不禁询问: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
  虞白苏不禁惶恐起来。

  “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,又让你和云小姐吵架了?对不起,我,我现在就去给云小姐道歉。”

  夜承宴拦住虞白苏:“和你无关,是云枝自己脑袋不清醒。”

  看着面前泪眼蒙胧的虞白苏,更加心疼她的体贴。

  她永远都这样委曲求全。

  夜泽凑到了夜承宴和虞白苏身边,左看看右看看,最后直接将夜承宴的手压在了虞白苏手上。

  “爸爸,你什么时候娶苏苏阿姨啊。”

  此话一出,虞白苏的脸唰一下就红了,她低着头,却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出来。

  “小泽,你,你说什么呢!”

  她暗暗观察着夜承宴的反应,心脏却跳得飞快。

  夜承宴抽回自己的手,无奈地揉了一下夜泽的头:“胡说什么呢。”

  虞白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。

  胡说?

  夜泽眨巴着眼睛,不满地对夜承宴撒娇:“什么叫胡说啊,苏苏阿姨这么好,我就要她当我的妈妈!”

  她哼哼唧唧地要靠在虞白苏怀中,夜承宴却将他拉到一旁。

  “你苏苏阿姨身上还有伤,别闹她。”

  夜承宴抬头时,仍然是那副温柔模样:“你现在要好好地养身体,别在意其他的事情。”

  虞白苏却笑不出来。

  脑中还是刚才夜承宴那不动声色的拒绝。难道从始至终夜承宴都没想和自己在一起?

  那自己现在算什么!

  虞白苏张了张嘴,质问的话几乎要冲出嘴唇,但还是咽了回去。

  她伸手一下子抱住了夜承宴,埋在了他的怀中。

  “承宴。”虞白苏声音温柔脆弱,“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。”

  “梦到什么了?”

  “我梦到你离开我了,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。”虞白苏哽咽,似乎因为恐惧,她将夜承宴抱得更紧,“我好怕,好怕有一天你会真的离开我,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啊?”

  夜承宴安慰着,将所有温柔都给了虞白苏。

  “就是一个噩梦而已,我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
  虞白苏弱弱地抬头。

  “那你发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