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都是感性动物。

  覃晓梅当初哪怕是看中王翔家给的彩礼钱比别人多,但她是奔着真心过日子的,自然是付出了感情。

  一时难以开口。

  “覃晓梅你个泼妇,你说啊!”王翔情绪激动,他一向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。

  覃晓梅被他吼得心里那点难受消失了,“对!我就是要跟你离婚!不离婚留着你给我和女儿丢人吗?!”

  王翔朝椅背上一靠,没了精神气。

  覃晓梅:“你别以为你有钱就能拿捏我,我这辈子都是为了女儿!你不给我钱没关系,覃颂说了他欠了你三千块会直接给我!”

  闻言,王翔诧异。

  覃晓梅讽刺道:“你以前还说覃颂是**,你叫他去赌就去赌,还打老婆不值得女人喜欢。我现在倒是看着他比你强了百倍!他再混账也知道改,再混账也不会惦记外面的女人,你呢?你拿什么跟他比啊!”

  第一次,王翔没有反驳。

  他没想到覃颂会在这时候甘愿还那三千块。

  他低下头:“好,我成全你,离吧。”

  “……”轮到覃晓梅怔怔地看着王翔了。

  “床底下我用胶布粘着一个纸板子,里面藏着个存折,有两万。”

  抬起头盯着覃晓梅:“拿着钱好好送妹儿上学,别找男人,男人都不是好东西,别伤害了妹儿。”

  覃晓梅哭着离开。

  叶顺平赶紧进审问室,“还有什么需要的吗?”

  王翔摇了摇头:“我要举报李明松。”

  “举报他什么?”叶顺平赶紧坐下打开日记本,拿着笔记录。

  “实名举报他们的赌场,出老千骗老百姓的钱!我帮他们拉人赌,帮忙做局。”

  叶顺平迅速记载着,一颗心加速跳动,仿佛看见了自己飞黄腾达。

  “还有,我举报他们聚众K粉。”

  “什么?”叶顺平惊住,质问:“自己K粉?”

  “对。”王翔脸上露出一种决绝,“李明松还诱拐元镇中学里的未……”

  ‘哐当’一声!

  审问室的门被人踢开。

  叶顺平火大:“谁**不长眼,滚出去!”

  一扭头,看清楚大步走起来的男人,男人身上的警服为蓝盾。

  “周队长!你怎么来了?”叶顺平脸色巨变,赶紧合上日记本起身。

  周朋义扫了眼目光涣散的王翔,指了下问:“这人谁?”

  “就、就一村里骚扰妇女的,我正在审问过程。”

  “只是骚扰妇女的?”

  “对,我骗您干啥啊。”

  周朋义笑了下,喊助理:“小刘进来把人带走!”

  “是队长!”

  叶顺平一阵慌乱,上前想要阻拦,被周朋义一个冷眼定在原地。

  “叶警官是没有接到上面通知吗?所有有关枪击案的人和事都必须第一时间转告我们,而不是私自审问!”

  “我、我问的是骚扰妇女的事,没问别的。”叶顺平试图辩解、撒谎。

  周朋义皮笑肉不笑,又喊了声:“刘彬!”

  刘彬一身正气走起来,在叶顺平吃惊的目光下说:“报告周队,叶同志撒谎……”

  后面的话叶顺平没听进去,耳朵嗡嗡作响。

  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彬跟自己一起进元镇公安局,做了五年同事,竟然会背叛自己!

  两个线索人被带走后,叶顺平冲到刘彬面前:“为什么?”

  刘彬皱眉:“案子很大,不是我们小破地方能查的,到时候打草惊蛇的话……”

  “两个证人啊,只要等我问出来就可以去抓人了!到时候我就立功了,我能离开这个破地方了!”叶顺平抓住刘彬的衣领,气得眼睛通红:“我还想着带你一起去抓人,分你一点功劳,咱们一块调去城里!你却……”

  刘彬不为所动,“我们只是配合上面的警员,不该动的心思就不能动。”

  “你放屁!他周朋义还不是从小地方爬出去的!”

  “周队说了,你没有酿成大错,这次的事可以从轻处罚。”

  叶顺平一把扔开刘彬,“谁要你帮我求情,我没做错事!”

  刘彬爬起来,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巴。

  “回头上面有什么指示,咱们好好配合,等案子完成了还能发点奖金。”

  “愚蠢!破奖金有什么用!”叶顺平气死了,只觉得到手的大功劳被人截胡了!

  “在这停一下。”车子开到一个路口,周朋义开口。

  “周队您还有什么事吗?”

  “等我几分钟。”

  覃颂正和叶家强举杯喝酒,大口吃肉。

  一身警服的男人走进来,双手背在身后,目光深沉地落在覃颂脸上。

  覃颂察觉到视线,转过看去。

  四目相对,周朋义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:“妹夫好。”

  覃颂抬了抬头,还没动作就被叶家强踹了一脚。

  “站起来叫人啊!”

  “周队好。”覃颂起身,手里的酒杯朝嘴里送。

  周朋义点了点头,“你小子藏得挺深啊。”

  “嘿嘿,我不明白周队话里的意思。”

  “还在这给我装!”周朋义看向叶家强,“一个老奸巨猾、一个小奸巨猾。”

  拍了拍覃颂的肩膀,转身便走,道:“改天有空一起喝酒。”

  来去匆匆。

  覃颂挠了挠头,一**坐回椅子上。

  “他还挺拽。”

  叶家强哼了声,“从小到大就那个德行,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。”

  覃颂加了坨蹄子吃,听叶家强认真讲过去。

  “也从小就爱管事,村里几十个孩子谁打架了,他当裁判当教练。谁错谁对,谁错被他体罚。”

  覃颂听得一笑,问:“怎么体罚?”

  “女孩子打手心,男孩子蹲马步。”叶家强提高声音,“你别以为打手心轻啊,是竹条,啪嗒一下抽手心上,很疼的!周家那些妹妹都被他打哭过!”

  “云喜也被打过?”

  叶家强仔细想了想,“好像没吧?咦,又好像挨过一次。不太能记得了,太久远的事情了。”

  端起酒杯灌了两口酒,“你回去问你老婆就是了,她性子细腻又年轻,记得事情一定比我多。”

  “行,我回去问问她。”

  叶家强笑道:“他那么忙,专门上我这里一趟就是叫你一声妹夫,你可算是靠上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