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**是李尚书的妹妹,李莞。

  李尚书一想到这个胞妹,心中除了痛还有悔恨。

  当年,他只是地方小官,为了仕途上京来谋求发展。

  就在那个时候,攀附上淳亲王,妹妹为他,甘愿入王府做妾。

  李尚书的父母早亡,和妹妹相依为命,本是攀附权贵,没想到成了淳亲王拿捏他的人质。

  如今,他只能听命于淳亲王,暗自宽慰再强大一些,便能摆脱淳亲王的控制。

  李莞是想告诉哥哥,她可能命不久矣,可近在咫尺,却不得相见。

  在花架上暗自神伤一会儿,便回了后宅。

  明日,淳亲王要出城礼佛,她和其他两位姨娘约好,准备偷偷去曦草堂看病。

  曦草堂。

  来了三位**,带着帷帽,进曦草堂也不肯摘下,显然不想让人看出身份。

  三人互相谦让,局促不安地坐在半夏面前。

  半夏不语先一一把脉。

  把脉时间比平日要久一些,三人神情紧张,像是在等待生死宣判。

  三人中的其中一位,便是李莞,大着胆子问。

  “我们可有性命之忧?”

  半夏斟酌字词,缓声道:“只要注意调养,便无事,只是你们……**要节制,不可再用不该用的东西。”

  三人默然,心有悲戚,这哪里是她们能做主的事情。

  半夏开了药方,三人抓药离去。

  红菱在一边不解,“姑娘,她们究竟为何?”

  半夏心中纳罕,看三人穿戴应是贵府的侍妾或者姨娘,定不是自己的意愿。

  不知是京城哪位权贵有此癖好,也真是禽兽不如。

  半夏看一眼红菱,低声道:“她们应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导致身体有亏,已经到了被掏空的地步。”

  “啊……”红菱想起涞阳城的那位王爷,倒吸一口气。

  半夏吩咐红菱让暗卫查探一下,是京城的哪一家府上的人。

  跟踪马车七绕八拐,发现进了淳亲王府的后门。

  半夏蹙眉,这淳亲王府的男主人,只有淳亲王和世子。

  难道是世子荒唐?

  她觉得这事情有蹊跷,还是要告诉陈佑安。

  如今,半夏不常入宫,可陈佑安几乎每晚都来曦草堂看半夏。

  他将这称为,探望半夏加班。

  陈佑安听半夏讲完,心中泛起恶心,其实半夏讲得也很难为情。

  看来这个淳亲王府得好好查查了。

  一个好色一个好赌,背后都会隐藏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  这与淳亲王府示人的面目截然相反,更不寻常。

  陈佑安临走的时候,突然拉着半夏的手。

  “陆广和佑初大婚是五日后,我们……”

  不等陈佑安说完,半夏便用一块梅花酥堵住陈佑安的嘴。

  “我还没想好。”半夏说完,推着陈佑安往院外走。

  陆广和佑初公主大婚。

  洞房红烛映照下,小公主将喜扇扔在一边,甩甩手,好酸。

  “公主,喜扇得等驸马来了,才能放下,否则不吉利。”

  翠珠在一边担心地提醒公主。

  小公主撅着嘴,不想再举着喜扇。

  “驸马来了,来了。”门外传来琉璃的声音。

  主仆二人一阵忙乱,陆广推门进来。

  众人退出洞房。

  陆广有些犹豫,还是轻轻拿开喜扇,露出一张明艳俏丽的脸庞。

  他倒上合衾酒,一边递给小公主,两人喝完。

  小公主端坐喜床上,心里默念这几日教养嬷嬷教的话,告诫自己不要紧张。

  嬷嬷说,如果觉得疼,就深呼吸,千万不能出声。

  嬷嬷还说……

  小公主正在思考中,听见陆广说:“公主累一日了,臣伺候公主宽衣歇息。”

  这几日,陆广也被宫中来的教养嬷嬷絮叨得头疼。

  虽说不是尚公主,是娶公主,可到底是皇家女,不得怠慢。

  驸马平日还是要以君臣礼待公主。

  小公主的确不擅长宽衣解带,陆广也笨手笨脚。

  两人一通忙乱,才将小公主的头面首饰发钗珠花什么的全部拆卸掉。

  待到陆广将自己外袍脱掉,再来帮小公主宽衣,这手便一顿,两人都僵住了。

  陆广想想,为了避免尴尬,还是吹灭蜡烛吧。

  只留下靠近门口的两支大喜烛,燃烧着。

  屋内的光线顿时晦暗不明,小公主也不好意思让陆广为她宽衣,自己摸索着解衣带,陆广也上手帮着解。

  两人的手摩擦碰到一起,下意识地缩回来。

  傻眼了,衣带结没打开还成了死结。

  两人无法,只能再凑到喜烛跟前,解衣带。

  小公主的脸已然绯红,陆广觉得耳朵都是滚烫的。

  陆广深呼吸,蹲下身子凑到小公主腰间,仔细地拆解衣带结。

  终于解开,可随之是衣裙的滑落。

  小公主下意识裹紧里衣转身跑去床边,麻溜**钻进锦被里。

  陆广缓步来到床边,虽然光线昏暗看不清小公主的脸,可他能感受到,小公主闭着眼,很紧张。

  他拉开另一床锦被,钻进去,睡觉。

  小公主等了好久,不见动静,再睁眼,发现身边陆广也闭眼睡去。

  她怎么想都不对劲,这和教养嬷嬷讲的根本不一样。

  陆广不碰她,难道他不情愿?

  小公主一想到可能是陆广不情愿,便心中冒火。

  这人怎么这样?不愿意,皇祖母赐婚前怎么不说?

  皇兄明明说是征求过他意见的,既然同意如今为何又这般冷落她。

  不行,不能就这样算了,必须问清楚。

  陆广觉得不对劲,睁眼便对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。

  他下意识地要起身,才发现公主半个身子就在他身上。

  小公主太虎了,陆广手足无措。

  “说,为什么不碰我?我们是夫妻吗?”

  陆广被小公主的话噎住了,他双手扶住小公主的肩膀,轻轻推开起身。

  “你我既已拜堂行礼,自然是夫妻,只是我心中有愧,所以……”

  “有愧?是什么?”小公主继续逼问,陆广不知该如何说。

  小公主看着陆广为难,突觉很没意思。

  看来,陆广是不喜欢她,她也不想强求。

  这一夜,两人各自睡去,再无话可说。

  次日一早,陆家没有长辈,所以免了奉茶之礼。

  两人入宫去慈宁宫见皇太后。

  一踏入慈宁宫,见到皇太后,小公主便瘪嘴指着陆广。

  “皇祖母,他欺负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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