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营大帐。

  陆广被人带进来,想要挣脱束缚不想跪下。

  陈佑安睨了一眼陆广,示意众人都下去。

  琴白、棋白最后退出,守在大帐外,不得旁人接近。

  “你小子,气性不小?王妃,你很在意?”

  陈佑安的话透着一丝冷,让陆广心中凛然。

  大敌当前,他失态了。

  “那是你的王妃,我在意的是你,你不应该是如此凉薄之人!”

  陆广说完,调整一丝慌乱的心。

  只要一提到半夏,他的心就莫名地慌乱。

 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
  他不知道。

  他只知道,表哥说他们是假夫妻的时候,他心中有欢喜。

  “既然你已在两军之前失态,那就将计就计吧。”

  陈佑安挥挥手,陆广近前。

  谁也不知道,大帐之内的两人说了什么。

  只是次日午后,军中哗然,陆广小将军临阵脱逃。

  陈佑宁收到消息,已是傍晚。

  入夜,看守半夏的人来报,那个蛮族首领把半夏带走了。

  陈佑宁扶额,蛮荒之地的人,见色起意,也不分时候。

  他赶到首领大帐,陆广也在。

  陆广身后是半夏,蛮族首领被陆广用**挟持,和所有亲卫僵持。

  看来蛮族首领也没讨到便宜。

  一手捂着下边,疼痛难忍,一手拼命摇晃着,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。

  陈佑宁挥挥手,让众人先放下兵刃。

  “你二人是走不出军营的,我们不妨坐下来谈谈。”

  陈佑宁说完便坐下,开始沏茶。

  “只要不伤害半夏,其他都可以谈。”

  陆广没有放松戒备,“我的诚意都在这封信里。”

  他一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,扔给陈佑宁。

  “军师,让他先放了我?一切好商量。”

  蛮族首领眼瞧着架在脖子上的**,早没了胆。

  陈佑宁不理会首领的话,看着陆广。

  “你和我谈就是了,无须如此。”

  陆广知道这首领也是个草包,这次能进犯也是因为有陈佑宁。

  他给的信足以让陈佑宁相信,他还有很多军中消息。

  所以,陆广不害怕陈佑宁反悔。

  陆广对首领放开手,陈佑宁示意众人带着首领离开大帐。

  “陆将军这是为红颜一搏?”

  陈佑宁没想到,陈佑安不为所动,结果陆广来了。

  也是,他曾经对眼前这个女人,也动过心。

  陆广和半夏坐在陈佑宁对面。

  半夏有点迷惑,陆广难道真的投敌?

  怎么看,都不可能。

  陆广和陈佑宁一番讨价还价,达成共识。

  陆广为陈佑宁提供消息,助他打赢这场仗。

  陈佑宁助陆广带着半夏离开。

  陈佑宁眯着眼睛审视着陆广。

  没想到这小子还是痴情种,看来他只想带他**逍遥快活。

  ……

  当晚,事不宜迟,陈佑宁带人偷袭陈佑安的军营。

  为防止有诈,他还特意带上陆广和半夏。

  半夏自从被掳走,自知一人之力,是无法逃出军营。

  如今陆广告诉她,一切见机行事,她便知其中有安排。

  所以,待到接近陈佑安军营的时候,半夏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。

  她告诉陆广,这是**,只是不多,所以之前没有用。

  陈佑宁以为带着这两人,便不会有诈。

  自负之人,总是太相信自己的判断。

  他相信陆广和陈佑安为女人闹翻了,否则他抓这个女人有何用。

  直到他们按照计划偷袭之时,才发现这是一座空军营。

  中计了!也来不及了!

  陈佑安的人已经将蛮族军营踹个底朝天。

  因为陈佑宁没有坐镇指挥,军中大乱。

  蛮族首领只知道带人逃窜,还抱怨陈佑宁骗了他。

  半夏的那包药粉派上用场。

  陈佑宁带来的人,大半被迷倒,只有他带着几个亲随跑进附近的密林。

  陈佑安带人赶到半夏面前,半夏正忙着给陆广包扎。

  陆广刚才替半夏挡了一箭,受伤了。

  陈佑安的嘴角不经意地扯了扯,忽然捂着胳膊无力地倒下去。

  众人慌张,半夏刚给陆广包扎完,扭头就看到倒下的陈佑安。

  半夏上前检查,胳膊上的确有刀口,但不深,已经不怎么流血了。

  不像是失血晕过去啊!

  ……

  安亲王大获全胜,只是伤势一直不见好。

  回京城的这一路,半夏为方便照顾,将陈佑安和陆广安置在一辆马车里。

  按说两人的伤,就是一般的刀箭伤,又没有毒,可这伤就是不见好转。

  大军走了两个月,赶在第一场雪回到了京城。

  陈佑安和陆广的伤还是没好,陆广还跟着回到王府。

  说是方便半夏医治。

  回到王府的次日清晨,半夏依旧去给陈佑安和陆广换药。

  听说两人在书房,便命大麦儿先将东西送去书房,她随后到。

  等半夏走到书房的时候,远远就瞧见大麦儿端着东西站在门外。

  看着大麦儿的神色,她也放慢脚步,悄然站在大麦儿身后。

  大麦儿感觉到身后有人,转头看到半夏,用手示意别出声。

  “你把我叫到书房来等半夏换药,故意的吧?”

  这是陆广的声音。

  “是有怎样?你觊觎王嫂,还不让我防着吗?”

  陈佑安的声音虽冷但不阴沉。

  大麦儿瞪大眼睛回头看半夏,半夏的手不由得一紧。

  陆广不服气,“是你说的,你和半夏只是合作关系,不是真夫妻。”

  “既然不是真夫妻,我心悦半夏便没有错,等你们合作结束,我带她过她想要的生活。”

  茶碗重重放在桌子的声音,还有陈佑安的声音越发低沉。

  “她一日是王妃,就是我的人,谁也带不走她。”

  “半夏还没原谅你,看在你是权宜之计还为她受伤的份上,让半夏自己选。”

  陆广说完,似有心疼道。

  “你也别总是洗掉伤药,我也好好喝药,咱们俩就别让半夏忙活操心了。”

  刚说完,两人便看到一步跨进房门的半夏。

  半夏看看陈佑安,又看看陆广,眼含薄怒,又看回陈佑安的脸。

  两人被半夏一时间看得好不自在,自知刚才的话都被半夏听到。

  陈佑安和陆广还在想如何应答,只见半夏不疾不徐地坐下来。

  半夏自顾自地给自己倒茶,吹着漂浮地茶叶,抿口茶,才缓缓道。

  “说吧,你俩让我选什么?”

  陈佑安和陆广,都没想到半夏会如此发问。

  “我和表哥都心悦于你,你选。”

  陆广快人快语,陈佑安背在后面的手捏得更紧。

  “我谁都不选,也无意待在王府里,等合作期满,我会离开。”

  半夏说完,陈佑安和陆广很意外。

  不,应该还有一个人很震惊。

  倩娘站在门外,震惊之余是意难平。

  明明是一母所生,命运为何云泥之别!

  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