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是苏婉仪婚后第一次回苏府。

  半夏也接到太子妃的传召,回苏府叙姐妹情。

  姐妹情!和苏婉仪有吗?

  塑料姐妹都没这么假。

  半夏哑然失笑,那就陪着玩一把。

  她不确定陈佑安是否知道,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陈佑安。

  或许在哪个青楼乐不思蜀吧。

  这是众人的说法,半夏不太相信。

  她和陈佑安也算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兄弟。

  直觉告诉她,陈佑安不像外界传那般不堪。

  半夏来到苏府,太子妃苏婉仪已经到了。

  还没踏入厅堂,便听见苏婉仪和众人的谈笑声。

  她深吸一口气,缓步入厅堂。

  苏婉仪如今是太子妃坐上座,半夏行跪拜礼。

  苏婉仪盯着半夏却不让半夏起身,一旁的嬷嬷是苏婉仪的奶娘厉声责问。

  “侧王妃来迟了,可知罪?”

  半夏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白说,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

  等着看苏婉仪想干什么吧。

  她把身子俯得更低,却不说话。

  苏婉仪看着脚下的半夏,压住随时要冒出来的欢喜。

  “藐视本宫,先打二十大板。”

  半夏拿着丝帕的手一紧,抬头看向苏至善。

  “父亲,王爷让我代问您好。”

  苏至善正在专心喝茶,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
  听见半夏突然喊他,眯着眼看向半夏。

  “太子妃,如今你妹妹是安亲王身边的人,打板子见血,还是免了吧。”

  苏至善笑着看向苏婉仪。

  苏婉仪虽是太子妃,可在苏家也知父亲说话的分量。

  父亲很明显在提醒她,不要因小失大。

  太子和安亲王这对兄弟,看似兄友弟恭。

  一个尽心尽职做太子,一个努力花天酒地当闲散王爷。

  可朝堂上众人皆知,只要穆清帝喜欢安亲王的心思不减,太子便坐不稳。

  苏婉仪心思一转,站起身扶起半夏。

  “父亲说的是,许久未见妹妹,还是要多话家常。”

  林宝儿拉着苏至善告事离去,半夏不想在苏府多待,也告辞准备离开。

  “妹妹,我从宫里带来阳羡茶,尝尝再走也不迟。”

  苏婉仪一边说一边挥手上茶。

  半夏也没推脱,坐下品茶,苏婉仪的嘴角浮上一抹笑意。

  不一会儿,半夏看着困意袭来。

  苏婉仪命人搀扶半夏去休息,还让人拦下麦冬和秦嬷嬷喝茶等待。

  秦嬷嬷借故出去,给王府随从一个眼神,随从便悄然离开了苏府。

  半夏被扶进房间躺下,苏婉仪让众人散去,走到床前,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
  她等这一天等太久了。

  如何让程半夏生不如死,她想了好久,也就是在今天突然计上心头。

  苏婉仪不由得佩服自己。

  “你当了侧王妃又能怎样?今天过后,你什么都不是了……”

  苏婉仪拎起一壶酒,捏着半夏的嘴就准备往里灌。

  刚才茶碗里只是少量让人昏睡的药,这壶酒才是关键。

  她让人在大街上找的乞丐已等在门外,跃跃欲试。

  半夏忽然睁开眼睛,推开苏婉仪,那酒壶也摔在了床上。

  苏婉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,吓得连连后退。

  “怎么可能?你……”

  “苏婉仪,这点药还难不倒我。”

  半夏起身,抄起酒壶快步走到苏婉仪面前。

  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

  苏婉仪一直不明白,只要半夏面色一冷,她就心虚。

  此刻她竟忘了屋外都是她的人。

  “别,咱们好歹也住一个宿舍四年……”

  苏婉仪不提曾经,半夏还只是吓吓她,一想到爆炸的那一幕。

  “是啊,同吃同住四年,我把你当姐妹,你却要我死!”

  半夏捏住苏婉仪的嘴,拎酒壶朝苏婉仪的脸上倒下去。

  这一刻,她只想当黑莲花。

  苏婉仪拼命摇头,喊不出声,也闭不住嘴巴。

  那酒一半洒在了苏婉仪的脸上,一半流进苏婉仪的嘴里。

  苏婉仪面色通红,四肢无力,瘫在床上。

  半夏拍拍她的粉脸,“这酒还是你自己享受吧。”

  苏婉仪的眼眸充满惊恐,有泪滑落。

  半夏不想再看苏婉仪,转身出门顺手关上门。

  门外都是苏婉仪的人,还有一个乞丐站在门边。

  众人看走出来的是侧王妃,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,也不敢贸然上前阻拦。

  半夏看到乞丐的那一刻明白了,可她不是苏婉仪。

  “太子妃说太累要休息,等她喊你们,你们再进去。

  “这个乞丐给钱打发走吧,无事了。”

  半夏看一眼关上的门,这是她最后一次给苏婉仪体面。

  屋内的苏婉仪浑身燥热,撕扯着襦裙,用最后的理智扯过被子盖住自己。

  半夏缓步走到厅堂,见到一脸焦急的麦冬和秦嬷嬷。

  她拍拍两人肩膀,表示自己没事。

  一旁伺候的苏府下人,送半夏主仆三人离开苏府。

  偌大的苏府再没见一个人出现,半夏知道这场戏是苏婉仪早就安排好的。

  苏府在装聋作哑。

  半夏出苏府正准备上马车,眼见远处尘土飞扬,有三匹马飞奔而来。

  是陈佑安和琴白、棋白二人。

  “王爷,你是来接我的吗?”

  半夏刚走出让人反胃的苏府,陈佑安骑**英姿就闯入眼帘。

  帅酷得让她心尖一颤。

  陈佑安急急而来,本是要冲进苏府的,见到半夏无事,面色和缓许多。

  他没想到半夏会如此一问,嘴巴抿紧紧地不会说话了。

  琴白发现王爷的耳朵尖,好像红了。

  陈佑安没有下马,轻哼一声,又走了。

  半夏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,或许老板是路过吧,是自己想多了。

  她坐在马车里,一想到苏婉仪今天的丑态,便觉得这人真不值得费脑子对付。

  半夏按了按腰间的荷包,看来制备些解药带在身上还是有用的。

  苏婉仪觉得自己有点力气,身体也没那么燥热了。

  挣扎着起身喊人进来,吩咐准备沐浴的水,她要泡汤。

  身体进入热水的那一刻,苏婉仪长舒一口气。

  总算保住体面,否则太子府就回不去了。

  听下人说,那安亲王亲自来接半夏走的。

  苏婉仪又想到太子,让她独自回娘家,便烦躁难耐。

  她坐在浴桶里,双手胡乱拍打水面。

  水花四溅,溅到苏婉若明艳的脸上,眼睛里铺满了恨意。

  “程半夏,凭什么比我过得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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