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佑安吃一大口菜,仿佛口中的菜便是半夏。

  他恨不得把这女子拆骨食肉。

  苏婉若看着陈佑安吃了好几口菜,还默许她陪着一起用膳。

  “王爷,是臣妾错了,臣妾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王爷。”

  苏婉若壮着胆子,举起一杯酒。

  “这是王爷爱喝的剑竹清,还请王爷满饮此杯,臣妾赔罪了。”

  陈佑安心内冷哼,这是连他的喜好都教给苏婉若了。

  这世间,只有他把别人当棋子摆布,还从来没有让他当棋子的。

  陈佑安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,放下筷子,玩味的看向苏婉若。

  他向门外吩咐,苏婉若闻掉了手中的筷箸。

  “今晚侧王妃和苏婉若侍寝。”

  半夏听到王爷传唤时,正在小厨房和麦冬吃烤大虾。

  麦冬一边吃着一边瞅着锅里的虾,由青变红,甚是**。

  “半夏,你是如何想到这样吃的。”

  麦冬比半夏小一岁,是一起入苏府又一起长大。

  无人之时,还是喜欢直呼其名。

  半夏不语,只是翻动着那些虾子,眉眼弯弯,颇为自豪。

  困于院中,总算找到了一些乐趣,虽不似现代那般物质丰富。

  可这是王府,她只要想,便能让人找来替代品。

  比如这烤大虾的烤盘,便是煎煎饼的锅子。

  半夏正咬了一口烤大虾,便听下人急急来报。

  “侧王妃,王爷找您侍寝。”

  “侍寝?”

  半夏差点把入嘴的大虾吐出来。

  “您赶紧去吧,侍寝的还有苏婉若呢。”

  半夏对下人一向宽厚可亲,这下人也算是委婉提醒她,别失宠。

  “啊,啥情况?”

  半夏手一抖,还没吃的半截虾掉在了地上。

  她起身看看地上的虾,可惜了。

  半夏蹭进屋,只见王爷正伸开双臂,让苏婉若伺候更衣。

  “王爷,有人伺候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
  半夏转身想走,却听身后传来阴森森的声音。

  “不打扰,正好本王今夜兴致高,一起吧。”

  半夏的脑子嗡的一下,气血翻涌。

  难道传闻是真的?

  安亲王醉卧青楼,都是数名**陪侍。

  半夏脑补了一下那香艳的画面,再想到如今是她和苏婉若。

  太恶心了!

  明明说好的是合作啊,怎么又变了?

  半夏转过身,望向陈佑安的脸,烛光下她逆光看去,晦暗不明。

  “还不过来,一起入帐?”

  陈佑安的命令不容人推拒。

  苏婉若已经帮陈佑安脱了外袍,哆哆嗦嗦地准备继续。

  陈佑安示意让她停手。

  苏婉若站在陈佑安的身侧,低头看向脚尖,太难为情了。

  可这是她唯一的机会,今夜只要王爷肯碰她的身子。

  她做侧王妃,不,做夫人也行。

  只要王爷多看她几眼,也值了。

  总好过,住在偏院,连名分都没有。

  这是苏婉若的想法,可半夏不能接受。

  “说好的我们是合作!”

  半夏不知为何,莫名的失望,愤怒油然而生。

  “那又如何?本王反悔了。”

  陈佑安上前一步,上手摸着半夏的脸。

  “本王觉得你更适合做侧王妃。”

  说完便打横抱起半夏往里走,苏婉若愣了一下,跟着走进去。

  半夏在陈佑安的怀里挣扎,抬眼看到跟进来的苏婉若。

  她被雷到了。

  陈佑安余光瞥见苏婉若,眼角浮上厌恶,再低头看怀里的半夏。

  促狭意占据了他的心。

  陈佑安把半夏扔在床上。

  “脱!”

  半夏起身抄起枕头就扔过去,陈佑安手一挡,枕头掉地上。

  两人转头看枕头,突然发现苏婉若已经脱得只剩薄薄的一层里衣了。

  半夏头皮炸裂,这是都疯了吧。

  陈佑安收回视线只看半夏,真想让这蠢妇滚。

  但……怎可放过眼前这个嚣张的女子,像只伸出利爪的小野猫。

  “你和谁**,我不管,但我不愿。”

  半夏站起来,逼近陈佑安。

  “由不得你,只要本王高兴……”

  不等陈佑安说完,便听见响亮的巴掌声。

  “啊,你竟敢打王爷。”

  陈佑安是没想到,这世间还有女子敢上手打他。

  “你是王爷,想要什么就得什么。”

  半夏红着眼,退后一步。

  “我是**命一条,你可以指使我做事,任你差遣。”

  “可你这般作践人,是为何?”

  “为何?”

  半夏不是在说,是在呐喊,她要把心中的困惑全部喊出来。

  她不相信,陈佑安是如此不堪的人。

  陈佑安也很奇怪,看到女子哭,他是厌烦的。

  就像身旁的苏婉若,只要哭诉求饶,他只想送一个滚字。

  可每每看见半夏的哭,他就算有十分的火气,也消散了九分。

  剩那一分也是想抹去泪水的冲动。

  半夏不常哭,可说到激动之时,眼泪便不能自持。

  半夏没发现自己有泪水滑落,顺着呼吸急促的鼻翼流到了唇边。

  那泪珠再次烫了陈佑安的心。

  不,是心里最柔软的地方,所以特别疼。

  陈佑安有点手足无措,又觉得自己此刻不能输了气势。

  这个女人觉得委屈,那本王不委屈吗?

  “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?”

  陈佑安挽尊地回怼一句。

  “我要什么?我何时要过你?”

  半夏不想再装古人的矜持,她已经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。

  “侧王妃这般大度,所为何?”

  陈佑安眼睛瞟了苏婉若一下,抓起半夏的手腕。

  “你就这么想走?不惜推别人**!”

  陈佑安说着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。

  “你放手,疼……疼……”

  半夏被捏得疼,她好像有点明白陈佑安发疯的点了。

  “苏小姐本就是你娶的侧王妃,我在帮你们撮合啊。”

  半夏无不委屈地说着,低下头。

  陈佑安看到眼前的女子,挂着泪珠的睫毛颤动。

  像暴风雨后,停在花瓣上歇息的蝴蝶翅膀。

  “你既然娶了苏小姐,也得为她负责吧,如今无名无分的,算什么?”

  “你倒是心善,可曾想过她心里如何想吗?”

  陈佑安抬手指向苏婉若,吓得苏婉若跪在地上,不敢抬头。

  苏婉若当然有想法了,她算是看明白了。

  只要半夏在这王府一日,她就无法恢复侧王妃的名分。

  姐姐说得有道理,她一个**婢凭什么和小姐争抢。

  不属于她的东西,就该还给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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