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夫人听了这话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,嗯了一声。

  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,施舍似的语气让他们起来说话。

  护卫和下人们听到这声音,皆都松了一口气。

  呼,还以为他们今天要没了。

  内心激动的感谢管家在关键时候,说了一句公道话,救了他们一命。

  冉夫人放过了他们,但不代表放过新进门的小妾。

  瞧着是个生面孔就猜到定然是马德祝那个狗东西又找来的新人,他倒是舒坦的很。将军府都入不敷出了,竟然还有心情夜夜当新郎。

  “这位是谁呢?瞧着有几分脸生呢。”冉夫人眉眼挑剔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衣衫有些凌乱,神色慌张的女人。

  接着,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,左右打量着。

  这种羞辱人的手势,新纳的妾侍不敢乱动,只能屈辱的扬着下巴,任由她这般打量着,眼圈泛红。

  “问你话呢,哑巴了?”冉夫人的神色不好。

  一旁的下人下意识想代为回答,但是瞄到冉夫人那吃人的视线,脖子一缩,不敢再上前接话。

  “回,回夫人,妾身叫红娟儿,是,是昨个被将军抬进府的。”说完这话后,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。

  “昨个抬进府里的,今个将军就成了这样。红娟儿,你倒是个能耐的啊。”

  红娟儿听到这话,瞳孔猛的放大,眼神里带着惊恐,随后慌乱的摇头:“没有没有,夫人,您不能这样冤枉妾身啊。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,昨个还好好的,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这事跟妾身无关啊。”

  “你倒是轻松的很,嘴巴上下一碰就否认跟你无关。若是做坏事的人人都像你这般,那还要青天大老爷做什么?直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。”冉夫人轻蔑的笑了两声,眉眼厌烦的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红娟儿。

  “长的一副狐媚样子,瞧着就是不安分的。来人啊,拉下去,给我好好问一问,她有没有同伙。”冉夫人说完,将她松开,随手一甩,任由她狼狈的摔在地上。

  接着从袖中摸出帕子,细细的擦着手指头:“给我好好审一审,将军遇袭还受了这么重的伤,且那么巧的竟然还是在她进府的当天发生的事情。这事怎么瞧着都蹊跷的很……”

  “是。”管家听后,同情的看了一眼那个被拖下去的红娟儿。

  可怜啊,要是没有出这件事的话,或许是将军这段时间的心头宠。偏偏将军出了这事,又让夫人抓住了错事,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。

  这般想着,就抬起手让下人拖下去。

  红娟儿知道就这么走了之后,定然是凶多吉少。

  昨个刚进府就要失宠,且可能小命都没有了。

  这,这不是她想要的。

  当即就凄惨的喊出声:“将军,将军救救妾身,妾身是无辜的。夫人,奴家是冤枉的,奴家怎敢让将军受伤且还在妾身的屋内,这不是自寻死路吗?夫人,求你明察,奴家真的是冤枉的啊……”

  “你冤不冤枉,审问之后自会还你清白。若真与你无关,也不会难为你的。倘若这件事与你有关系,且仔细你的皮!”

  “不不不,夫人,夫人,你就饶恕奴家吧,奴家是不可能伤害将军的。将军,将军你快醒醒,救救奴家,救救奴家啊……”红娟儿用力挣扎着,不愿离开。

  冉夫人一个厉眼瞪着那些人:“将军现在生死未卜,竟还让一个小妾在这里大呼小叫的,你们都死了不成?”

  话音落下,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似的,纷纷上前抓着红娟儿的手臂压下去。

  “堵住她的嘴。”旁边的婆子生怕夫人把气撒在他们身上,忙找东西塞住红娟儿的嘴,然后将人拖下去。

  红娟儿嘴里发出无助的呜呜呜声音,眼泪横流。

  她错了,真的错了。

  早知道将军府里面是这么个吃人的地方,她说什么也不愿意来了。

  她为了能成为将军的妾侍,让自己日子过的轻松一些,甚至不惜抢了妹妹的机缘。

  却不想,这才一天啊,自己就从天上跌落到了地上。

  不不不,这不是她想要的。

  红娟儿万分不甘心的被人带了下去。

  等人拖下去,冉夫人回头看向躺在地上的马德祝。

  若可以,她是真的不想管他的死活。

  这种负心的男人,要他做什么?

  但,眼下他还不能死。

  这般想着,她深呼吸一口气,接着命人小心的搬到床上去,去找大夫。

  不多会,大夫赶了过来。

  上前小心的诊断了一下,大惊失色。

  实在是将军伤势太重了,重的不敢想象。

  但是手脚就断了几处,而且对方似乎是故意的。

  一截骨头,砸成几段,就算复位了,以后阴雨天的时候也是疼痛难忍。

  这手段厉害,太厉害了。

  一番检查之后,才发现只有皮外伤才是最轻的。

  手脚,四肢全都被人砸断,这段时间吃喝拉撒也就只能躺在床上不方便移动了。

  听到这话,冉夫人早就心里有了准备。

  让大夫先把人给医治了。

  大夫表示接骨不是自己擅长的,得另请高明。

  他也就只能看一些皮外伤和内伤。

  但是接骨这块,他不会啊。

  冉夫人听后,却不答应。

  反正来都来了,还找别人做什么。

  就让大夫上手,先大致把骨头接了,若是接的不好,再找大夫过来接手。

  大夫听了这话,吓的浑身一哆嗦。

  心想,这将军是怎么招惹了将军夫人?竟然会让她有这种想法?

  他来接?要是一不小心接错了骨头,岂不是将军要再受一次罪?

  质疑劝解的话他不敢多说一句,咕咚吞了吞口水,硬着头皮上手。

  反正受罪的又不是他,他心疼了毛线。

  再说,这躺着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  他纠结个奶奶腿。

  这么想通了之后,下手就顺畅了不少。

  咔咔几下,就开始接骨。

  甚至还有意折磨了几下,疼的昏迷中的马德祝脸上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哆嗦着。

  “啊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