q=$这话可不得了。

  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  谁敢在大队里绑人?

  陆寄礼也不得不出声:“阿川,无凭无据,你说这话……”

  孟鹤川打断他,“来不及细说,陆寄礼,你去同首长打报告。小周,你去通知队里保安部门。”

  陆寄礼一把压住他的手:“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,你要找保安部门?这样事就闹大了!”

  “是啊,孟总工!”邵金抢话开口:“按理说你只是大队的工程师,就算你是孟首长的儿子,也没有这个的权利为了找一个逃跑的人这么大费周章吧?”

  “第一,你也知道我是大队的总工程师,我的职位衔位比你们都大,白胭是研究中心的翻译员,我有资格,也有责任对此事负责;第二,我对白胭的事是公事公办,与我父亲,与孟家都没关系。我父亲已经离开大队,你也不适合在称呼他为首长。”

  孟鹤川的声音比这深夜更凉,“第三,白胭同志是被人绑走的,不是逃走的。”

  邵金被他的眼神震慑住,舌头打结,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:“孟总工,你,你又没瞧见她是被人绑走的,怎么能那么笃定她不是自己要跑的?再说了,你凭什么那么相信她不会做逃兵逃跑?”

  孟鹤川深知此时找白胭才最重要,不欲多耽搁,扬声道:“小周,照我说的去做。”

  灯光之下,映衬着是他凌厉分明的脸,他的嗓音越来越沉,气压也低。

  上位者的气息很是骇人。

  强势的压下了还想阻止他的邵金。

  “我的人,我当然相信。”

  孟鹤川左手解开右手衬衫的袖口,脚步走得极快,“有任何责任,我孟鹤川全部承担。”

  ……

  在孟鹤川安排下,大队的保安队迅速出发。

  从围墙下的痕迹开始探查,发现了一排轮胎的磨挲的痕迹。

  展开了追踪。

  此时离白胭失踪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。

  高猴与黄牙搭上了下家的线,很快就谈妥了一家。

  就等着天一亮,买家去银行取了钱带过来,一手交钱,一手交人。

  高猴喜滋滋的开车面包车,回村的路上还停下来买了啤酒和卤鸡。

  胖子听见了响声出来查看,“猴哥,你们回来了,还顺利吧?”

  “顺利,顺利的不得了!找到买家了,人家一听是个雏,给的价格还挺高哩!”

  高猴跳了下来,踹了脚黄牙,“就是这厮,屎尿屁事多,一路上光撒尿就撒了两次,你小子肾亏啊!”

  黄牙陪笑。

  一进门,往里屋探头,“胖子,你别对她动手动脚吧?”

  胖子摇摇头,“她一直瞪我,可凶了。”

  黄牙缩了缩脖子,暗自心想,果然是孟总工的女人啊!

  平常的娘们遇上这事早就哭爹喊娘了,她竟然还能保持冷静。

  不打草惊蛇,找机会让自己去通风报信。

  他拉开小房间的灯,与白胭对视,不动声色的点头。

  “猴哥,忙乎了一晚上,买家也是明天来,您要不要休息会?”

  白胭暗暗高兴。

  离天亮应该还有五六个小时,黄牙去报了信,孟鹤川一定会来找她的!

  不知道为什么,她就是相信孟鹤川一定会找到她。

  有了希望,白胭身心也松了不少。

  迷迷糊糊中也闭了眼。

  “嫂子,嫂子!”黄牙焦急的晃着她的手。

  白胭一个激灵,猛的睁眼,手下意识握紧了身后的东西。

  “买家怕有变故,等不到天亮,连夜攒够了钱找过来了!”

  黄牙一边回头看外面,一边手忙脚乱的替白胭解绳子,“我找了小弟去报信,但是我们平常都是小混混,想靠近大队也很难,到现在还没看到孟总工来,我怕那小子还被拦着没能见到他们!”

  白胭的手脚被松开,浑身发麻。

  但她头皮更麻,“买家来了?”

  “是,猴哥不敢让人知道胖子家,带去隔壁点钱了,你别问了,赶紧走,不走就来不及了!”

  黄牙拉了她一把,白胭刚要起身,瞳孔突然涨大,用力推开黄牙。

  胖子手里举着**冲过来,“好啊你这个黄牙,我说你怎么一直说要撒尿,原来是要来放人?猴哥——”

  黄牙怕他真把高猴喊来,也扑了过去,一把抱住他,“嫂子,你赶紧走!”

  胖子力气大,嘴里呼喃着骂娘,举着**就要往黄牙身上戳。

  白胭手脚并用的爬起来,用尽全力抡起一直藏在化肥袋里保温桶,砸向胖子。

  “咚”的一声,胖子被砸的眼冒金星。

  “快走?”白胭拉起发蒙的黄牙,两个人连滚带爬往外跑。

  “猴哥!人要跑了!”胖子拉住白胭的脚,白胭重重往地上摔。

  还没好全的膝盖又磕在地上,白胭疼的眼泪都要掉出来。

  黄牙过来帮她,胖子握着**乱挥,白胭忍着被划伤的危险,再次举起保温桶,发了狠,把胖子给砸晕了。

  农村的房子一间挨着一间,不隔音。

  胖子刚才那一声吼直接把高猴和买家都给吼出来了。

  黄牙看见了人影,吓的魂都没了,跑的比白胭还快。

  白胭咬咬牙,顾不上身上的伤,也撒开脚丫子跑。

 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,村子里的鸡狗也都醒了,听见了他们的跑动,跟着叫了起来。

  白胭一心跟着黄牙往道路上跑,没有注意到借着黑夜隐在树林里的一部车。

  “sir,she

  is

  running

  away(老板,白胭逃跑了)”

  “shall

  i

  after

  her(我要去追她吗?)”

  车后座的男人面孔不清,摆在膝上的手指夹了一支燃着的烟。

  “fet

  it,someone‘s

  ing(不追,有人来了)”

  男人不顾车内高档的皮革座椅,将烟捻灭,“邵金可以放弃了。”

  司机应了一声好,熄了火。

  静静地从后视镜看向后方照来的吉普车灯光。

  打头的第一部车的副驾,探出了男人的身子。

  明明隔的远,司机却仿佛能看见男人如鹰一般锐利的眼。

  吉普车呼啸而过,孟鹤川冷峻的面孔迎着冷风朝前方单薄的身影喊,“白胭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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