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。

  他可真自信。

  活人是能哄着回来,死人呢?

  我忍不住心疼自己。

  父母兄弟利用我,婆婆丈夫算计我,儿子厌恶我。

  傅寒洲一离开傅氏公司,就给我打电话。

  “怎么样?赔钱货接电话了吗?”傅母焦急地问。

  傅寒洲皱眉:“没有。”

  苏婉月轻声细语地说:“姐姐是不是玩得太开心,忘了接电话了?”

  这句话,让傅寒洲想起,现在我还在三亚旅游。

  他心里不舒服,狠狠吸了一口烟。

  “婉月你跟我回去,我让王妈给你炖乌鸡汤,给我大孙子好好补补!”

  苏婉月被傅母拉走。

  傅寒洲站在风中,神情不悦:“唐星,我倒要看看你还要闹多久?”

  说着,他点开我的微信头像,在对话框说出最温柔的声音。

  星星,我错了,是老公不对,我跟小司都想你了。

  对话一经发出,他就自信关上手机,开车离开。

  他坚信,他这么低声下气,唐星一定会乖乖回来。

  我看着自己透明的灵魂,长叹一口气。

  不知道什么时候,傅寒洲发现我死了。

  我的尸体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?

  那些人会不会已经剥皮,抽筋,剔骨。

  那些画面太过残忍,我不敢多想。

  傅寒洲回家洗澡,处理完公务就睡着了。

  夜里突然下起了暴雨。

  窗户咯吱咯吱作响,

  雷声太大,傅寒洲仿佛陷入噩梦里。

  “星星快跑!”

  轰隆隆——

  一阵响彻云霄的雷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傅寒洲。

  他脸色苍白,浑身都是冷汗,就连身体都不由自主发抖。

  他这是怎么了?

  我凑过去看他,他开了床头灯,窒息般呼吸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暴雨结束,他摸着床头下的手机。

  点开微信,眉头皱在一起。

  要是换做平常,都是我消化情绪,低声下气求他原谅。

 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道歉,而我的微信一点动静也没有,对他而,就是不给他面子。

  像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,心里肯定不舒服。

  他坐起身来,头痛欲裂。

  头痛是老毛病了,以前为了治好他的病,我特意跟一位老中医跪在雨里求了三天三夜,老中医才肯松口,我一有时间就当学徒,整整一年,对方才肯把独特按摩手法教给我,将止疼药方口传给我。

  以前,但凡傅寒洲头不舒服,我都是第一时间出现,寸步不离守着他给他按摩。

  给他准备止疼药。

  他的脸色很难看。

  在抽屉里摸索半天,什么都没摸到,开灯一看,那满当当的药瓶早就空了。

  就在前不久,我发现他**,他还说我疑神疑鬼,狠狠给了我一耳光。

  从那以后,我对他的事就不那么上心了。

  他眼眶微红,估计想到以前我对他贴心照顾,事事以他为先,现在却好几天没回来,眼底闪过一抹懊悔。

  他下意识给我打电话,电话依旧没人接。

  他马上拨打电话:“李秘书,明天会议取消,我要飞往三亚!”

  “傅总,三亚的机票售光了!”

  “想办法!”

  说完,傅寒洲挂断电话。

  他头疼似的按摩着眉心。

  他身子颤抖下楼,佣人见了,连忙上前搀扶。

  “傅总,要不要请私人医生?”

  傅寒洲头疼,犹豫一会儿摇头。

  呵。

  我笑了。

  没用的,傅寒洲的头疼是车祸后的后遗症,止疼药一开始还能有用,渐渐地也就不管用了。

  没有我独特的按摩手法,特殊止疼药,根本不管用。

  傅寒洲大概也想到这些,摆了摆手:“不用。”

  佣人只能退下,给他准备姜汤。

  傅寒洲喝了一口,口感熟悉。

  “你做的?”

  佣人解释道:“是夫人提前冰冻的,她怕你病了喝不惯,特意给您提前冻上,热一热就能喝,夫人对您真好。”

  傅寒洲愣了一下,看着这碗姜汤神情复杂,最后一饮而尽。

  “你下去吧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佣人离开后,傅寒洲躺在客厅里,他像是睡不着,翻来覆去看手机时间。

  一遍又一遍。

  喃喃着:“星星,等我。”

  我看着桌上那碗姜汤,心里觉得讽刺。

  这次呢?

  是真心还是假意?

  第二天清晨。

  傅寒洲早早起床,他在衣帽间无意间看到角落里的婚戒。

  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。

  说来可笑,结婚五年他从未戴过。

  他鬼使神差地戴上。

  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诚意。

  我看了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。

  傅寒洲难道真的回心转意了?

  我以为自己死掉的心,再次跳动起来。

  李秘书一早就在楼下等着:“傅总,今天早上九点机票,下午两点到达三亚。”

  傅寒洲扫了一遍,很满意。

  他甚至来不及吃早餐就出发了。

  “机场,要快。”

  傅寒洲一上车就发出命令。

  司机不敢耽误,加足了油门,一骑绝尘。

  我的灵魂跟在傅寒洲身边,他就坐在我身侧,丰神俊朗,看着年轻俊美。

  我一时恍惚了眼。

  只要到达三亚,发现我人不在,傅寒洲应该就能发现我死了。

  车开得很快,车外景物飞快倒退。

 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按照我想象发展的时候,一个电话铃声打破寂静。

  我看了备注,是苏婉月的电话。

  电话彼端传来柔柔弱弱的声音,让人听了心生怜意:“寒洲哥哥,来世再见……”

  说完,电话挂断。

  傅寒洲肉眼可见的慌了。

  他怒吼一声:“掉头,回傅家!”

  李秘书:“傅总您不是要飞三亚吗?还有二十分钟就要错过飞机了?”

  傅寒洲烦躁地扯领带。

  “她一条**命能跟婉月比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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