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嫡女勾勾手,薄情帝王上钩了 第68章 听雨

小说:重生嫡女勾勾手,薄情帝王上钩了 作者:温流 更新时间:2025-01-26 14:03:54 源网站:2k小说网
  轰隆隆穿堂风携着细雨而来,打在卧廊听雨的柳扶风脸上,惊起细细的痒。

  夏荷在渐大的雨幕下若隐若现,雷声滚滚,远处还有几个小丫鬟踏雨而去的笑闹声。

  她这副身子,自然是无法踏雨的。

  柳扶风有些艳羡地目送她们远去,裹紧了身上的小毯,不太想挪地方。

  从此处回房,还得弄湿裙角,看这个风势,少不得连伞也要吹跑。

  “姑娘,此处风大,我们还是先回吧。”

  晚枝是从她家中带来的贴身丫鬟,李家上下对她和柳扶风都尊敬有加,只是太尊敬了,终究是个外人……

  她家姑娘却好似想开了似的,也不提那宿在别院的相公,李家规矩少,人丁也不多,每日只管做自己的事,比之在柳家还要自在几分。

  只是……眼底的寂寞是藏不住的。

  “不了,此处热闹些,又是雨荷又是清风的,快哉天地间。”她闭上眼,感受着微凉的雨丝扑在脸上,明知明日大抵是要缠绵病榻了,可心里却是快意的。

  晚枝还要再劝,从廊角拐入的人向她打了个手势,她微微惊讶,轻手轻脚地退下了。

  柳扶风就这么半阖着眼,惬意地听了一场雨。

  晚枝给她搭了一件外衫,她下巴埋在领口处,隐隐还能嗅到那人身上淡淡的松香味。

  那是他牵着她的手拜过高堂,留在她指间的味道。

  很淡很淡,若不细嗅根本无法觉察。

  是常年握笔蘸墨沾上的松木香。

  洞房的那天晚上,也是一场滚滚的春雷,没夏雷如此肆意张扬,并不隆隆作响,而是带着欲又止的暖意,昭告着人间春意将至。

  她躺在过于宽敞的婚床上,听着门外的风雨声,心绪渐平,就这么恬淡地入了梦。

  梦里也是一场绵延的雨,那人撑伞向她走来,问她冷不冷。

  她嘴角带笑,听身后传来梦中的泠音——

  “风这般大,姑娘冷不冷?”

  柳扶风失了端庄,惶然看去,那人就负手立在她身后,不知站了多久,一侧的肩头都沾了些雨意,正垂眼谧然地望着她,眉目如画。

  哪里还有晚枝的身影。

  “公子……公子几时来的?”她抚了抚脑后的发髻,此时早已被她靠得松松垮垮,她有些懊恼,又不知在恼些什么。

  李明庚见她杏眼微张,林中小鹿那般不知所措,似是害怕他的出现。

  他抿了抿唇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“惊扰了姑娘雅兴,姑娘莫怪,我只是路过。”

  说完便转身要走。

  柳扶风手里攥着他的外衫,见他要走,未经思索便要起身,身下的藤椅受力一晃,她一时不察摔了个实在。

  李明庚听到动静再回身时,人已经摔了,他急忙上前将人扶起,柳扶风缩了缩身子,偏开脸道:“是我愚笨不小心摔了,公子若是有要事在身,便先去……”

  她话音一顿,手腕的温热令她侧目,李明庚正拂去她手腕的灰尘,目光落在那只手镯上。

  不知为何,她有些委屈,想把手拽回去,可又不愿舍弃那份温热,只好色厉内荏道:“这是楼风转交给我的,你若不喜,冤有头债有主,也不该找我。”

  这么些天,新进府的柳姑娘知书达理温文尔雅,赚足了上上下下的好名声,倒显得他李二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了。

  现在看来,还是只会挠人的。

  那只翠玉镯戴在她腕间,莹莹若有光。

  李明庚嘴角欲扬:“我母亲留下的手镯,你戴上很好看。”

  柳扶风怔怔然道:“你……这是素卿公主的镯子?”

  “楼哥儿没告诉你?”李明庚半跪在她身前,此刻两人四目相对,雨打残荷,他福至心灵,抬手取下她垂落的发簪,散下一片乌色。

  柳扶风还沉浸在手镯的震惊中,喃喃道:“他只说这是大姐给我的见面礼,说你……是个怪东西,让我在府中别拘谨。”

  李明庚面上笑意不减,额角的青筋蹦了蹦,头一次后悔没让李怜彻留下她的红缨枪。

  “脚崴了不曾?”他挑开话题,问道。

  柳扶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仪容不整,将头发拨到一边挡住了自己半张脸,活动了一下脚腕,垂头道:“没有……”

  “雨小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李明庚拎起等候多时的伞,朝她伸出手。

  柳扶风没多少犹豫便牵住他,仰脸朝他笑了笑,“多谢公子。”

  李明庚攥着伞柄的手紧了几分。

  “不谢。”

  伞面撑开,他们并肩踏入渐消的雨丝中。

  ……

  与此同时,忧愁少年正大开着窗,撑脸看着外头稀里哗啦的雨,品不出一点诗意。

  他觉得萧泉这几日不大对劲,但细究起来又没什么不对劲的。

  她坐在自己右前方,本来就是背对他的。

  她本就用功,偶尔顾不上他,也会捏捏他的脸聊表歉意。

  休学时她在家中温书,忙些家中的琐事,也无可厚非。

  但她好像……有点躲着自己。

  这个念头乍一浮现,比什么晴天霹雳都电闪雷鸣。

  他想起前几日听柴房的刘大娘和力叔扯闲篇,说哪家的姑娘看上了哪家的公子,为了等他考取功名独守空闺好些年,结果那公子上京入城,就算落榜,还是娶了县太爷的千金,连那姑娘是谁也不愿意认了……

  最后,刘大娘对这戏本一样的惨剧发表了重要看法:“看吧,就得跟男人要名分,不然人跑了,你上哪哭去?谁知道你是谁?!”

  李楼风悚然一惊,急成热锅上的蚂蚁,在房中团团打转,把进屋送剑的追风转得眼晕。

  “世子,你怎么了?”追风把新锻好的剑放在桌上,平时李楼风早来试剑了,此刻却无动于衷,甚至魂游天外。

  “追风你说,”他着急忙慌又不知在忙什么,“两个感情很好的有情人,若是有一个醉心读书,以至于忽略了另外一个人,还时不时、时不时躲着另一个人,这……这是怎么个情况?”

 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,追风连异性的手都没摸过,却要对此发表重大看法。

  两人一个敢问,一个敢答。

  追风沉思片刻,搜寻着他看过的话本子,深沉道:“那人定是想考取功名,另觅良人,或许……他早已厌倦了另一人。”

  他李楼风,这个丑媳妇还没来得及见公婆,就已经被厌倦了!

  “哎,世子爷!”

  追风看着他家世子爷一把披上蓑衣,飞奔入雨帘,眨眼便杳无踪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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