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家等着,我去。”

  顾燎原怎么可能等着?真要是和顾晴有关系,他难辞其咎。

  顾燎原穿上大衣,还是决定去。

  秦时觉得自己能保护好父亲,也就不阻拦了。

  到了约定地点,秦时刚下车,就有一个黑影走了过来。

  “秦时?”

  “文滨,是我。”

  刘文滨认出了顾燎原,“首长……”

  “你认识我?”

  “你去我们连队视察过工作,有幸见过您一次。”

 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,秦时问道:“东西呢?”

  “在这里。”

  刘文滨把那包东西抱到一个隐蔽的位置,他打着手电,秦时掂了掂,用小刀割开了外面的棚布袋。

  是一沓子报纸。

  秦时以为会是厂里头的破铜烂铁,或者是从家属院偷窃的值钱的东西,怎么也没想到是报纸。

  顾燎原说道:“看看报纸里面有没有玄机。”

  报纸能卖几个钱,再说也不用晚上偷偷摸摸地往外拿吧?

  秦时凑在手电筒下面,越看越心惊,“是咱部队上的报纸。”

  顾燎原一把夺了过来,都是部队内部印刷的报纸,修改稿,文件底稿……

  此事非同小可。

  “查。”

  秦时把这包东西放回车上,回头问刘文滨,“人呢,带我们去。”

  一个偏僻的民房小院内,还有点点灯火,里面隐隐约约有人说话。

  “人就在里面。”

  秦时做了决断,“爸爸,你回车上去,我跟刘文滨走一趟。”

  “我就在这里守着,放心吧,我会保护好自己的。”

  秦时和刘文滨一商量,两人搭肩而上,从最隐蔽的夹道上一跃而下。

  房间里是一片嘈杂。

  “孙子,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牌型都看不懂啊!”

  “你懂什么,要是我手里再拿个顺子,你们就都要破产了!”

  “你他**,你这打牌的手法可真是一绝啊!”

  “哪里哪里,不过是运气好而已。”

  刘文滨探头往里面看,小声和秦时介绍,“正面坐着的就是魏稳那个小子,我只认得他。”

  “可以,先抓他。”

  身后突然有人喊道:“不好,进来人了。”

  原来是一个赌徒出来撒尿,而秦时他们只注意到了屋内,根本没有注意到他。

  屋里的人听见了喊声,把灯一吹,一股脑往外跑。

  秦时和刘文滨说好了,只抓魏稳,别的小虾米,跑了就跑了,无所谓。

  要问黑灯瞎火的好抓不?好抓啊,魏稳的大脑袋,找第二个可真不好找。

  放过了前面两个,魏稳的大脑袋就冲出来了,秦时飞身踢出去一脚,魏稳就被踢了回去,和第四个人砸到一起了。

  扑通一声,两个人叠了罗汉。

  “救命啊……”

  跑出去的赌徒脚步停了下来,要是回身来救,肯定能给秦时他们制造不小的麻烦。

  秦时把手铐取了出来,大声说道:“警察,一个也别想跑。”

  是别人还能理论理论,是警察那真是没办法了。

  三十六计跑为上策。

  能跑一个是一个,只要抓到的不是自己就行。

  秦时一脚踹在了魏稳的肚子上,踹翻之后又跟上一脚,背过身铐住了他。

  “这个呢?”刘文滨问道。

  “带上吧,没准能套出点什么话。”

  刘文滨把另一个也绑了手,带出去了。

  顾燎原宝刀未老,他是看着两个黑影窜出来,伸腿一绊,抓了一个。

  三个人被押上车,秦时他们无权审判,得把人送公安局去。

  魏稳直到现在脑袋还是晕乎乎的,“你们究竟是什么人?为什么抓我?”

  “为什么?你干了什么不知道吗?”

  “不就是耍个牌吗?输个三毛五毛的,真值当的你们抓,有这个闹工夫去抓小偷啊,去抓打家劫舍的啊。”

  刘文滨摁了他的大脑袋一下,“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去抓?好好想想怎么交代吧。”

  到了公安局,只有两个值班人员。

  看见押解下来的三个人,值班民警问道:“这几个人是犯了什么错误吗?”

  三个齐喊冤,就是耍了耍牌,耍的很小,几毛钱。

  顾燎原拿出自己的工作证,“兹体事大,我想见见你们领导。”

  值班民警不敢怠慢,赶紧通知主管刑侦、治安的副局长。

  由副局长主审,对魏稳一行连夜突审。

  顾燎原和秦时参与了旁听。

  魏稳长的凶悍,实际上怂包一个,没过几个回合就交代了,报纸是一个女人送来的。

  “什么样的女人,有什么特征?”

  “二十多岁,长的还行,有165左右,下巴上有颗痣,在下巴偏右一点。”

  这些特征,和顾晴很吻合。

  “报纸是怎么回事?谁联系你的?”

  “我的一个远房舅舅,他知道我有耍牌的小毛病,说这个可卖大钱,但他是干部,不方便出面,就由我出面了。

  每次那个女人送过来,我就交给我舅舅,我们单位往里走不查包,往外走查,我都是爬墙出来。”

  前几次都很顺利,偏偏这次栽了。

  警方连夜抓捕了魏稳的舅舅,在他的房间里搜出了三包报纸。

  魏稳的舅舅承认了收购报纸,仅仅承认收购,卖给废品站,他从中间赚俩小钱。

  秦时嗤了一声,“找理由不带脑子,还是你以为你是天底下头号大聪明?别人都是**呀?报纸不是金子,比废纸值钱的东西多了去了。”

  确实无法自圆其说。

  警察也在给他施压,“你现在交代,顶多算从犯,还能来个戴罪立功,真查到背后的人,我看你大牢是坐定了。你是干部,应该有这个觉悟,我不相信你觉不出来问题。”

  这句话直扎魏稳舅舅的心窝子。

  “我招。”

  张犇是一名档案局干部,平日里爱喝酒,爱参加饭局,爱交朋友。

  有一次在朋友组织的饭局上,认识了一个叫肖耀辉的人,他自称是某大厂的推销员,后来又单独请了张犇两次,肖耀辉走南闯北,见识广,两人谈的很投机。

  最近这一次,张犇糊里糊涂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,还被人堵在了被窝,拍了照。

  拍照的人就是与他过从甚密的肖耀辉,肖耀辉说女人是他的妻子,**可是重罪。

  昨晚喝大了,做了什么张犇一点也记不得了,他甚至怀疑是肖耀辉做局,但被捉奸在床,就没有翻盘的余地了。

  张犇让肖耀辉放过他,赔多少钱他出。

  肖耀辉不要钱,他只想认识一个人。

  谁呢?乔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