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慧嗤之以鼻,“这个还用她说?我看她就是贼心不死,一个不懂道德人伦的东西。”

  巧慧没说错。

  “好了,犯不着为这样的人生气,以后不来往就行了。”

  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不多。

  这件事秦时也没瞒着,跟顾燎原讲了。

  顾燎原眉头紧蹙,“她什么时候去找你的?”

  “今天上午,还站在远处看过孩子。”

  看过孩子,这不得不让顾燎原紧张,以前顾晴有多么疯他是知道的,是非观根本不强的一个人。

  “她以后不会经常回来,我跟哨兵说一声,她回来不能随便进,得经过我同意。”

  进了家属院就好说了,都在眼皮子底下。

  顾燎原真的很头疼,以为她改好了,没想到还是这么神经。

  眼看快过年了,顾晴要放假要回来,在家肯定不是一天两天,这段时期应该是高度紧张。

  走一步看一步吧,现在什么都做不了。

  住家属院最大的不方便,就是吃水问题,又不能引水到家,得挑水。

  井台上的冰挺厚的,韩秀兰小心翼翼,下台阶的时候还是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
  水撒了,水桶滚出了老远,还带伴奏的,噼呖咣当的。

  挺丢人的,韩秀兰赶紧爬了起来,把两个桶捡了回来。

  挑水的人多了,一人洒一点水,就够受的了,天一冷再结成冰……冰可比水更危险。

  “我来吧。”

  韩秀兰的眼前一暗,两只水桶就被抢过去了。

  等看清楚是谁之后,韩秀兰赶紧要夺回来,“你干嘛?”

  “我帮着打水,都摔了还不长记性?”

  韩秀兰不是个怼人高手,顾燎原上了台阶,很快用辘轳打了两桶水,踩扎实后,才提着下来。

  “谢谢。”

  韩秀兰拿了挑担,顾燎原又拿在手里了。

  “不用你。”

  “我也要走路,我又不在井边住。”

  顾燎原挑起水,大踏步走在了前面。

  韩秀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,这算什么?

  为了离这个人远点,韩秀兰走的很慢,她不时偷瞄前方的顾燎原,只见他肩上的扁担稳稳当当,两桶水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,却不见半点溢出,那背影显得格外坚实可靠。

  寻思着顾燎原放下水就走了,结果半道上就看见人家又挑着着空桶回来了。

  “水缸不满,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
  韩秀兰心中暗自嘀咕,这顾燎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两个人根本不熟好嘛。

  这一次,韩秀兰加快脚步,想和他拉开距离,早回家把门堵去,千万不能挑第三次了。

  可那坚实的步伐似乎总能轻易跟上,让她不禁有些懊恼。

  突然,顾燎原停下了脚步,喊住了韩秀兰,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,“你脚扭了?”

  他轻声问道,目光落在她略显不自然的步伐上。

  韩秀兰一愣,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小伎俩被看穿了,脸颊微微发热,别扭地否认,“没有。”

  “你还是找秦时姥姥帮着看看吧,扭了脚得治,还有因为这个落下残疾的。”

  “噢,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,我家以前是开药铺的,我爸懂,我也略懂点皮毛。”

  “那就好。”

  顾燎原把水倒下后,还想着再去挑一趟,让韩秀英把水桶抢下了。

  “顾首长,您日理万机的,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,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您去做。”

  “今天我休息。”

  顾燎原想说什么,想了想还是算了吧,太突然了,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
  ……

  “英姿。”

  李英姿连头都没回。

  沈建勋挡在了她前面。

  “你挡着我干什么?”

  “那我喊你,你为什么装听不见?”

  “急着走路没听见,你有什么事吗?”

  沈建勋,“没什么事就不能叫你了吗?”

  “没事浪费我时间。”李英姿想推他,但没推动。

  “哥——”李英姿突然朝着沈建勋的身后喊了一声。

  沈建勋就是一愣,下意识地转过身,李英姿趁着这个机会跑远了。

  “你声东击西!”

  “我兵不厌诈。”

  沈建勋生气自己又上当了,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,不急,他有的是机会。

  沈建勋想转身回去,刚一转身就对上了秦时。

  “吓我一跳,怎么不说话?”

  “你做什么亏心事了?吓了你一跳?”

  沈建勋单手插兜,另一只手背在了身后,“我能做什么亏心事,敢做就敢当。”

  秦时冷哼了一声,“离英姿远一点,你也说了,你是个浪子,别来伤害她。”

  “那是说的以前,人是会变的。”

  “你们之间有差距,你母亲对你寄予厚望,还有你那些莺莺燕燕,和英姿不合适。”

  沈建勋辩白,“什么莺莺燕燕,我都跟你说了,我从来没回过信,这半年哪有人给我写过信?”

  秦时从他面前走过,沈建勋跟了上来。

  “家里给寄了两只盐水鸭,送给孩子一只。”

  秦时看了包一眼,“想贿赂我?没用,我们尊重英姿的意见,她不同意你就是搬座银山来也白搭。”

  “说什么贿赂,你这么不值钱?不要求你支持,别扯后腿就行,这是给孩子的。”

  秦时接过盐水鸭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,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戏谑。

  “我收下了,别想从我这里得到支持,真成了算你本事,反正我对你持保留意见。”

  他轻轻拍了拍包裹,仿佛是在对沈建勋的“贿赂”做出无声的回应,随即转身,步伐中带着几分洒脱,朝家的方向走去。

  沈建勋都是别人追他,还从来没有这么费劲费心思追过一个女孩子,追了四个月了,一点回应也没有。

  他到底输哪儿了?

  秦时拿着盐水鸭回家,放在了厨房。

  巧慧正帮着金凤做饭,笑着问:“买什么了?”

  “盐水鸭,不是买的,是沈建勋给的。”

  巧慧俏皮地问道:“可以吃吗?不会要挟咱吧?”

  沈建勋的“企图”就差写在脸上了。

  秦时笑着摇了摇头,将盐水鸭拆开包装,那股咸香与鸭肉特有的鲜美瞬间弥漫在整个厨房,引得巧慧和金凤都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。

  秦时的刀功不错,他熟练地将盐水鸭切块,每一块都切得肥瘦相间,色泽**。

  “放心吧,这鸭子纯粹是友好往来,没有附带任何条件。”

  秦时边说边将切好的鸭肉装盘,递给了巧慧,“拿去给大家尝尝,看合不合口味。”

  巧慧接过盘子,调皮地朝秦时眨了眨眼,转身便跑向饭桌,嘴里还哼着轻快的小调,脚步轻快,金凤见状,也忍不住笑了。

  “对了,顾晴回来了,看好三个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