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长宁很是欣慰。

  今日之事,让乔明月彻底清醒,不再执着于什么亲情。

  乔家从未将她当做女儿,她又何必,巴巴的跑去讨巧卖乖?

  能幡然醒悟,还能下定决心大义灭亲,这样的女子她当然愿意扶持。

  她与乔明月结为同盟,一同对付乔家。

  只是不能是明面上的合作,身为原著女二号,沈长宁猜,穿越女一定会让沈婉儿去找乔明月;如此,正好连带着这群人一起收拾了。

  去凤仪宫是路上,沈长宁正悠闲的走着。

  路过的宫女纷纷低头行礼,却唯独一人,悄悄打量着她。

  倒也无妨,这三年里受了多少白眼,她或多或少习惯了;只是与人**的名头着实难听,得抓紧洗清了。

  突然。

  那宫女目光锁定在沈长宁身上,握住手中玉簪,跑着上前!

  “沈长宁!”

  她怒喝一声,将簪子朝向沈长宁背后刺去,“**!!”

  没等近身,就被画月和映心拦住,摁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
  “啧。”沈长宁饶有兴致招手,画月连忙抬起那宫女的脸。

  是许如烟。

  “许久,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了。”沈长宁倒也不气,低笑了一声。

  “刺杀别人之前还大喊一声名字,你是生怕我反应不过来提前通知我吗?”

  “你听过一句话吗?反派死于话多…”

  “沈长宁!要杀要剐随你!可你今日,竟然让世子在你门前下跪!我一定要给世子报仇!”如烟跪倒在地,只是那双眼睛却如嗜血的恶魔一般,狠狠瞪着沈长宁。

  世子是多么高贵的人啊,怎么能对这个**人下跪道歉!

  “小姐,要杀吗?”映心做势要了解她。

  沈长宁摇头,“不急。”

  既然许淮江有男主光环加身,那她猜测,对许淮江动心的可不止沈婉儿一人。如烟,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
  不急着动如烟,是因为她想看戏;许淮江许诺了如烟正妻之位,那突然杀出来个沈婉儿,或者未来再出现个别的女子,那许淮江该如何选择呢?

  修长的玉指,轻轻摩挲着如烟的下巴。

  她站着,如烟跪着。

  相比于从前的位置,对调了。

  那三年里,每次被许老夫人罚跪,如烟总会一脸心疼的站在许老夫人一侧,理所应当承受她的跪拜。

  如今,是该讨回来了。

  “沈长宁!有种你就杀了我!”如烟红着眸子,强烈的屈辱感在她心底挥之不去。

  沈长宁娇嗔皱眉,骨子里透露出的漫不经心更加让如烟屈辱,仿佛是因为沈长宁无聊了,才愿意在这根儿说几句话。

  “急什么啊。”沈长宁收回了手,用帕子轻轻擦着指尖。

  “送去萧大人那。”她随意吩咐了声。

  看如烟疑惑,她好心解释,“你久在宅院,或许不认识萧大人。他是刑部侍郎,有无数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。”

  “剥皮,抽筋,拆骨;这不过是最简单的。”

  看着如烟脸色渐渐变得苍白,沈长宁饶有兴致笑笑,“放心,我可不忍心伤了你这副好皮囊;只是想邀请你试试那些不见伤痕的法子,看看是否如传闻中那般骇人。”

  “沈长宁…”如烟怕了,眸子中滔天的恨意消失不见,尽是无限的恐惧。

  她撕心裂肺的喊着,似要宣泄,“你怎么这么恶毒!”

  “恶毒?”沈长宁笑笑,“映心画月,给我把她送去刑部大牢,让她看看我有多恶毒。”

  映心画月行动力很强,接着就要把人带走。

  “等等!”

  熟悉到让人生理厌恶的声音,让沈长宁眼眸暗沉。

  “长宁嫂嫂!”

  浓郁的脂粉味儿,熏得她头疼。

  许安雅声音中染上了哭腔,红着眼眶,宛若楚楚可怜的白兔,“嫂嫂,如烟她是无心之失,嫂嫂贵为郡主,总不会同一个丫鬟计较吧?”

  沈长宁嫌恶的拨开她,“谁是你嫂嫂?”

  “不过我还真是好奇,你嫂嫂,是沈婉儿还是许如烟呢?”

  “郡主…”许安雅惊得停止了哭泣。

  沈长宁是怎么知道的…

  “沈长宁!”许老夫人被两个丫鬟扶着,连忙上前一步。

  “你这孩子,怎么如此尖酸刻薄!淮江那是你的夫君啊!同塌而眠三年,你竟也舍得让他跪在你门前!”

  “这就心疼了?”沈长宁嫌弃,退后一步拉开距离。

  “你信不信,下次他来,我不仅让他跪,我还打他一顿。”

  “你!”许老夫人怒火中烧,抬手就要打沈长宁。

  沈长宁毫不客气,接住她的手腕,反手就是一巴掌,将她打倒在地。

  “母亲!”许安雅也不再装可怜,连忙上前扶起许老夫人,“母亲!您没事吧?”

  倒在地上的许老夫人竟不肯起来,直接哭着撒泼,“来人啊!郡主打人了!!”

  “来人啊!快看看啊!还有没有王法啦!”

  沈长宁被她吵的头疼,但是亲自对上了年纪的老人动手,未免有些不人道。

  她勾唇一笑,居高临下的看着母女二人;忽然,沈长宁一把握住许安雅的手腕,将她拽起。

  “啪!”

  清脆的耳光声,让许老夫人一时间都忘了哭。

  “郡主!”许安雅还想再说什么,被沈长宁又赏了两巴掌。

  “还哭吗?”沈长宁甩了甩发红的掌心,低头看向许老夫人,仿佛在看一条狗一般,“不打你,无非是看您年老体弱怕打死了。”

  “可你若再扰本郡主清净,我就打你女儿,让她替你受着,如何?”

  许安雅怕的直哭,刚刚那两巴掌,将她一切的幻想打碎。

  她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格;从前仗着沈长宁态度好,几次三番明里暗里欺负她,还装出一副为她好的样子语重心长说教。

  可如今的沈长宁,好像又变回了从前不可侵犯,高高在上的女相,让人不敢造次。

  许老夫人也停止了撒泼,她一张老脸气的又红又白,狠狠瞪向沈长宁,“你个毒妇!”

  “比不上老夫人这三年对我的磋磨。”沈长宁招招手,示意映心画月将如烟带走。

  见许家母女还想说什么,沈长宁不急不慢的打断,“都自身难保了,还想救一个通房婢女?”

  “行刺郡主是什么罪,不用我多说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