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令姿与钟离瑾瑜坐在飞驰的骏马上往约定好的地方奔去。

  钟离政忽然问道,“令姿,前两天棠梨姑娘送了你什么?”

  谢令姿歪头朝着钟离政笑了笑,“世子想知道?”

  钟离政摇了摇头,他倒不是想探究这个,只是想找个理由搭话罢了。

  “是……很神奇的东西,或许有朝一日能派上大用呢。”谢令姿微微一笑,“阿兄与溪妤在哪儿?”

  “过了这个树林就是了!”钟离政大声回应了谢令姿,然后一甩马鞭,谢令姿见了,自然不甘落后。

  谢凌与李溪妤一人一匹马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得心中焦灼。

  他第三次问飞虎道,“令姿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吧?”

  飞虎便再次点头,“县主已经好全了,谢公子,你就别多虑了。”

  谢凌还是放心不下,“那她怎么还没到?别迷路了吧?”

  李溪妤见飞虎神色为难,终于叫住了谢凌,“行了阿凌,一会令姿就来了,你别左一句右一句的问了,问的我心里都打鼓。”

  谢凌挠了挠头,“我也是好久没见令姿了嘛……”

 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谢凌立刻警觉起来,有些警惕地示意大家噤声。

  看到那匹标志性的杂毛小马时,谢凌才笑了出来,高声吹了个嘹亮的口哨。

  “世子,是我家世子和县主!”

  飞虎也激动地挥了挥手。

  见了面,谢令姿先瞧了瞧谢凌,见他蓄了胡子,忍不住笑了笑,“阿兄,你怎么留胡子了啊?我真是有些看不习惯!”

  “毕竟成家了,这样稳重,是不是,溪妤?”谢凌指着自己的胡须笑着问李溪妤。

  溪妤嗔了他一眼,转头就与谢令姿亲亲密密地说话去了。

  重逢的喜悦席卷而来,钟离政让他们说了会话,便催促众人上路。

  谢凌点了点头,“即刻启程吧,京中的局势不容多等了。”

  于是几人往京中赶去。

  在次日傍晚众人在道路上歇息的时候,一只盘旋的雄鹰飞到了谢凌附近,怎么也不肯走,谢凌伸出胳膊,那只鹰就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臂膀上。

  “这只鹰……”谢令姿细细端详着这只雄鹰,总觉得有些眼熟,她心里有个猜测,而谢凌接下来的话正是印证了她的想法。

  “是哈斯额尔敦的。”

  谢凌从鹰的腿上解下来一封信,那鹰便落在了一边的枝丫上,也不飞走。

  谢凌展开那封信,轻声念了出来。

  “近日蒙部王宫有变,二弟那木布非亲生,吾早有预感。贤弟之寻亲玉佩,乃蒙部王室特有,证实其身份有疑。滴血验亲后,那木布已被囚于离园。贤弟若得暇,望来王宫与父王一叙。

  另,暮黑山私兵已控,转告钟离政勿忧。谢静宜早产女婴,乃皇朝罪人之后,处置之事,请钟离政与皇朝太子速决。”

  寥寥几句,却让众人一惊又一惊。

  “阿兄,这是说你是……你是……蒙部王的儿子?”这个结果属实叫谢令姿意外至极,然而谢凌并没有什么反应,只是淡淡地开口,“这事儿也不一定,等之后再说吧。”

  “世子,暮黑山的私兵已经控制了,想必我们回京之后的压力也会小许多。”

  “只是……谢静宜生了个女婴……这事该怎么办?”

  “现下是多事之秋,还是与太子殿下商议之后再做决定。”

  谢令姿算算日子,应该还没到谢静宜生产的日子,看来是蒙部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大,把她都吓得早产了。

  不过这个消息,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。

  “等等。”谢令姿叫住了钟离政,“世子,谢静宜生了个孩子,总得让宁王也知道知道吧。”

  “不如让那木布的人传消息给宁王,谢静宜生了个……男胎。”

  “太子殿下想必也十分赞同我的说法。”

  钟离政略略思索了一下,“谢凌,你先给哈斯王子回信,这事儿我得考虑一下。”

  钟离政想了想,决定就按照谢令姿说的做。

  几人都是秘密回京,进入皇宫觐见皇帝。

  几人见到皇帝时,他精神尚可,却一直在咳嗽。

  “谢凌回来了?阿政与县主也回来了?那朕就安心了。”

  皇帝绝口不提金蟾衣一事。

  他本就允诺此事尽力即可,自然不会催促逼迫。

  谢令姿却从怀中取出金蟾衣,恭敬地跪了下来。

  “陛下,令姿幸不辱命,为陛下带回了金蟾衣。”

  皇帝的声音一下子微微颤抖起来,“好,好孩子,快,传太医院院正,将这金蟾衣亲自带回。”

  “谢凌,朕听说你被谢吴征逐出将军府一事了。”

  皇帝另外起了个话头,“是谢吴征鱼目混珠,幸亏谢少傅慧眼识珠,将你收做养子。如今朕召你回京,你心里可明白?”

  “草民愿为陛下效力。”谢凌神情坚毅地开口。

  皇帝的目光落在李溪妤身上。

  “这就是你的夫人吧?听说她也有一身武艺,倒是般配。”

  “谢凌听令,朕任命你为御林军总领,时刻待命。”

  “是!”

  钟离政见陛下不打算说什么了,便主动开了口,“陛下怎么不问问臣呢?”

  “臭小子,你这是跟朕讨功来了?”

  “那倒不是,是臣见县主此行凶险万分,总得给县主讨个赏吧?县主的心口都被一剑贯穿了,臣的…县主差点命都没了!”

  皇帝一听,神色微微动容,“怎么回事?白寨人要杀不也是要杀你吗?”

  “有人泄露了臣的行踪,派人刺杀臣,只是那刺客不知这是县主,故而下此狠手。”钟离政提及此,露出一股狠劲儿,“那柄剑,就这样直直**了县主的心口。”

  “幸亏白寨医女相助,昏迷了七日,她才活了下来。这金蟾衣,也是令姿…花了许多精力才购得的。”

  谢凌只听飞虎说令姿受了伤,却没想到伤的这样严重,一时与妻子对视一眼,眼中情绪复杂难言。

  “朕知道了……”皇帝看向谢令姿的目光越发和蔼可亲。

  谢令姿赶紧站出来开口,“陛下,这都是臣女应该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