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~”

  甜腻的闷哼从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来时,谢枝韫以为自己是做了春梦。

  她已经守了三年的活寡,怎么都不可能有人跟她做那种事。

  但脚踝被手掌抓住的感觉太真实了,她甚至感觉**也传来刺扎感。

  她无意识地伸手抓,毛茸茸的,有点硬茬,像男人的头发。

  也就在她抓住的一瞬间,身体涌去感觉,谢枝韫羞耻得人都清醒了过来。

  她躺在枕头上,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,红唇微张着吐气。

  怎么会突然这样……

  该不会是她上斗霸占家产的叔叔一家,下斗****的渣男老公,终于在昨晚大获全胜,成为谢氏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董事长兼总裁,紧绷的神经一松开,所以思绪也跟着浪起来了吧?

  不得不说,真舒服啊……

  谢枝韫全身都出了细汗,身体里的热气还没有消散,头顶突然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:“准备好了吗?”

  谢枝韫冷不丁一个激灵,惊恐地睁大双眼,在昏暗的光线里与男人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子对个正着。

  她瞬间五雷轰顶,魂魄出窍——这不是梦!

  这是真的!

  有人在跟她**!

  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机会,对方就直达目的!

  奈何他前奏做得非常好,谢枝韫甚至没感觉疼痛,只有非常陌生的挤压感让她想要惊叫,她无助地伸手去抓男人手臂,却被他当作迎合与回应。

  他撞得更用力了。

  谢枝韫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摇晃,三魂七魄原地飞升,完全想不到这是哪里来的狂徒?

  她住的地方是全京城安保最好的缦合,外人根本进不来,何况她还有佣人住家,这个男人怎么……等一下!

  谢枝韫后知后觉发现这个房间很陌生,刚好男人将她抱起来,她看到贴在床头的大红双喜字,与拼成爱心的气球。

  这是一个,婚房?

  谢枝韫愣住。

  意识到什么后,她立刻去摸自己的头发。

  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开来,发尾沾到热汗,有几缕黏在她白皙光洁的后背上,模糊的光影里,发丝蜿蜒,妩媚,**,如一幅水墨美人图。

  真是长发,不是她后来因为工作忙,没时间打理,干脆一刀切了的齐肩短发。

  她——重生了?

  重生回三年前她结婚的那一天?

  男人这个时候来吻她,谢枝韫生怕他是那个****菜花男,立刻避开。

  男人没想到她刚才还那么“配合”,现在却不肯接吻,动作都停了下来。

  谢枝韫也借着没合紧的窗帘透进来的外面的灯光,看清楚了男人的长相。

  饱满的额头,立体的眉骨,深邃却阴郁的丹凤眼连接着高挺的鼻梁,他的薄唇湿润,哪怕是在昏暗的光线里也清晰的下颌线,俊美得叫人走神。

  不是菜花男。

  但谢枝韫认识他。

  是她的堂妹夫,沈舒白!

  沈舒白看着她的脸色,从惊恐到茫然又到惊讶,总之都不是高兴的样子,就知道她肯定不满意跟她过新婚夜的人是自己。

  他的眼神又晦暗了几分,在抽身离开和不管不顾之间考虑几秒,就直接选了后者。

  他有些野蛮地扣住她的后脑勺,强硬地吻上。

  “唔——”

  他丝毫不给她拒绝的余地,强行继续这个阴差阳错的洞房花烛夜。

  谢枝韫呼吸被掠夺,津液被吞去,被他弄得七荤八素,她在这方面完全是新手,招架不住,无力承受,模糊听到外面的走廊传来佣人们着急忙慌的声音。

  “搞错了搞错了!新郎走错房间了!池大少爷去了十楼,谢二小姐的房间!”

  “什么?这不是姐妹颠倒了吗!那、那怎么办啊?要敲门告诉大小姐吗?”

  “那边都生米煮成熟饭了,还被闹洞房的人看到拍了照,换不回来了吧……”

  啊……谢枝韫在这个凶狠又狼狈深吻里,想明白了整件事。

  不仅她重生了。

  她那个,前世跟她同一天结婚,结果因为新郎——也就是沈舒白,在新婚夜突然失踪,从此沦为京城笑柄,于是就跟她那个姓池的塑料老公勾搭成奸,让她成为京城另一个笑柄的好堂妹。

  也重生了。

  谢枝韫甚至能肯定,谢竹语不仅重生,还设计了这一切。

  否则解释不了两个新郎都那么刚好走错房间,又都这么刚好上错新娘这件事。

  前世谢枝韫受不了一丁点委屈,发现这对奸夫**妇的**后就直接撕破脸,公开谢竹语是小三,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,从此谢竹语不再受上流圈层的待见。

  那时候谢竹语就恶狠狠地对她撂下狠话,说如果能重来一次,第一步就是抢走她池家大少夫人的位置!

  所以这一世的谢竹语直接换亲,从源头改写一切。

  还有什么闹洞房,拍了照,也是谢竹语安排。

  因为她换亲是自作主张,池家父母未必肯认。

  她找人拍下照片做证,池家就只能吃下哑巴亏,她也能一举坐稳池家大少夫人的位置,免得像前世那样被骂小三。

  想得还挺周全。

  谢枝韫一点儿都不在乎那个菜花男,谁爱当什么池家大少夫人谁去当。

  问题是,按照前世的故事线,沈舒白不是应该在新婚夜失踪了吗?怎么会在这里跟她大做特做?

  谢枝韫被他翻过来,脸埋进了枕头里,他在她的身后。

  第二次灵魂出窍后,谢枝韫彻底软在床上,心脏怦怦跳得极快,大口大口地呼吸,很累,却也很……爽。

  前世她跟池晟是各取所需的商业联姻,他拈花惹草,她怕得病,没跟他过过夫妻生活。

  婚后三年,她一心扑在夺回谢家上,对男欢女爱没兴趣,以至于到死都不知道这种事的滋味。

  没想到重活一世,刚醒过来,就让她体验到了。

  ……沈舒白,看不出来,还挺厉害。

  谢枝韫不知道他是不是第一次,反正她的第一次,她很满意。

  沈舒白等到呼吸平稳,才从她身上起来,用手掌盖住她眼睛。

  谢枝韫闻到他手心干燥的木质香,接着就听到“啪”的一声。

  他开了灯。

  隔着他的手掌,谢枝韫适应了光线,心想妹夫还挺会照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