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彻脸上毫无被拆穿的心虚。

  笑容却越发邪恶,“我喜欢给漂亮女人送钱,这也有错?”

  厉斯年冷冷勾唇。

  萧彻一开始回淮市接近温姒,是为了给萧安安供血。

  两年前他解决了这个难题,就开始放纵自我,酒肉池林,可在几个月前,萧彻突然又打起了温姒的主意。

  厉斯年之前情绪上头,以为他对温姒是男女之情。

  但经过今天的观察,他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

  所以这件事他私下还需要细查。

  不准萧彻有任何越界的苗头。

  两个男人站在一起,心思各异,谁都没有点破。

  目光始终落在店内,那两个女人身上。

 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,萧安安选到后面时,脸色有些不好看。

  她不想让温姒担心,于是强打起精神。

  但是萧彻一眼就看出来了。

  他吩咐身旁的魏承,“去问问小姐是不是不舒服。”

  魏承立即进入店内。

  萧彻浓眉紧皱,脸上写满担忧。

  盯着萧安安的身影眼睛都没有眨一下。

  厉斯年轻描淡写,“上次我见你妹妹的时候,她没有这么娇弱。”

  萧彻投来谨慎的眼神。

  “厉斯年,没你的事。”

  厉斯年轻笑,眉眼不羁,“我对你妹妹没兴趣,只是很好奇,怎么没了温姒她的变化这么大,是我的机器不够你用,还是……”

  萧安安其他地方出现了问题。

  厉斯年没有把话说完,即使他现在胜券在握,也习惯留一手。

  萧彻捏紧拳头。

  男人之间的较量,总是暗地里使劲。

  厉斯年双臂环胸,用仅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他,“你如果打温姒的主意,我绝不会放过萧安安。”

  萧彻一动不动。

  就连视线都没有收回来。

  他心里的计划除了自己没有谁知道,成型过无数次,又被他击碎。

  风险和良心在互相拉扯,他早就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。

  厉斯年的警告,在他这算个屁。

  母婴店里,温姒也发现了萧安安的异常,跟她一起去了休息区。

  萧彻眼底浮起一层冰霜,“我不屑于对一个初为人母的女人动手。”

  ……

  萧安安怕温姒担心,更怕萧彻担心。

  也清楚自己此刻的身体情况不能在外逗留了,于是提前回酒店。

  分开时,她拉着温姒的手,眼眶有些湿润。

  “等宝宝足月之后我再来看你,阿姒姐姐。”

  温姒笑着点头。

  伸手擦去她眼睫的泪水,“都会好的。”

  萧安安咬了咬唇,“到时候我可以做宝宝的干妈吗?”

  “好。”

  萧安安抿唇一笑,脸颊苍白眼眸绯红,叫人忍不住怜惜。

  温姒目送他们的车离开。

  她终于伪装不下去,眼里满是落寞。

  心不在焉上了车,厉斯年为她系上安全带,与她对视。

  “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?”他问。

  温姒回过神。

  “你也看出来了吗?”

  厉斯年直言,“根据她的发病反应来看,是突发性恶性疾病,可能比肿瘤或者癌更恶劣,具体是什么肉眼看不出来,要彻查。”

  温姒心里一抽。

  突然想到几个月前,萧彻去T国找过一次器官。

  大概是空手而归。

  萧安安的血型太少了,仅有的另外几例非富即贵,远在异国,以萧彻的本事也拿不到。

  温姒惋惜,“安安是个好女孩。”

  萧彻是个恶魔,杀过人,犯过罪,但是他入歧途别无选择,都是为了萧安安。

  她是他心里唯一的净土。

  厉斯年明白她的心情,但也只能言尽于此,“阿姒,听天由命。”

  温姒握紧他的手,轻轻嗯了一声。

  ……

  萧安安回到酒店就因为缺氧晕倒了。

  萧彻带了氧气瓶,立即给她插上管子,然后翻箱倒柜地找药。

  药不够。

  因为发病突然,所以打乱了计划,现在赶回X市的话也不可能,萧安安根本经不起行程劳顿。

  而萧安安的病情还瞒着厉斯年。

  不能在淮市就医。

  唯一的办法就是萧彻自己去熟人哪里拿药。

  萧彻半蹲在床边,安抚萧安安,“哥哥先出去一会,半小时之内就回来,安安听话,哥哥拿了药回来就不痛了。”

  萧安安浑身器官都在痉挛一般。

  她习惯性蜷缩起来,轻声说,“我没事的,哥哥。”

  萧彻摸摸她的脸。

  割断自己的不舍,站起身。

  他吩咐魏承,“你寸步不离守着小姐。”

  魏承颔首,“萧总放心。”

  萧彻离开之后,萧安安放下紧绷的神经,不知不觉晕厥了过去。

  没睡多久,她因为窒息被迫醒来。

  恐惧就像黑暗笼罩着全身,萧安安无助地挥舞着双手,睁眼看见面前站着个人影。

  那人好高。

  既熟悉,又陌生。

  萧安安以为是萧彻,无声地喊着哥哥,可那人为什么只站在那,不救自己。

  要是哥哥的话,早就紧张地抱住了她。

  视线逐渐恢复,萧安安看清了那个人的脸。

  不是萧彻。

  是保镖魏承。

  他定定站在那,居高临下睨着她,眼里如同没有感情的黑洞。

  萧安安没由来的浑身冰冷,想逃离他,可求生欲望驱使她伸出了手。

  紧紧抓住他的裤腿。

  ……救救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