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斯年是真伤到了。

  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
  温姒带着他回到住处,他已经完全没了力气,靠在人身上就是睡。

  温姒一摸他的手。

  冷冰冰的。

  她心里怦怦直跳,从他口袋里掏出药喂了他,寸步不离又是喂水又是测体温,好几个小时之后才恢复正常。

  厉斯年迷迷糊糊睡了一会。

  醒来后撞见温姒满脸担忧,心里软成一片。

  “值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
  温姒没听清,“叽里咕噜骂我什么?”

  厉斯年抬起下巴。

  亲了亲她的唇。

  “好困,陪我睡一会,柚柚。”

  温姒见他有气无力的,硬邦邦的嘴也没再说什么刺激他,让他先睡。

  直到天色微亮,厉斯年才逐渐睡熟,脸色也好看了不少。

  温姒叫人送来清淡但很有营养的早餐。

  她没空再照顾他,静悄悄起床洗漱,准备去早餐。

  回来却见厉斯年猩红着眼坐在床沿,如同梦中惊醒,浓眉拧起满脸紧张。

  见温姒出来,他的表情瞬间阴转晴。

  紧绷的肩膀也松懈下来,“我还以为你又背着我走了。”

  温姒,“……”

  她确实准备走的。

  到但是厉斯年这幅样子,太像一条没人要的流浪狗了。

  比家里年年还要可怜几分。

  实在不忍心走。

  温姒抹匀护手霜,走到他身边道,“我陪你吃个早餐就要走了,你叫你的人过来接你去医院,别折腾自己了。”

  厉斯年,“我心在你身上,住院多久就没法痊愈。”

  温姒张嘴就要骂,被厉斯年打断,“对,我就是不自爱。”

  温姒,“……”

  她心烦意乱,给他把早餐盛进小碗里,递到他手上。

  “吃吧。”

  厉斯年没动作。

  温姒淡淡道,“我可不会像你病房里的俏护士那样伺候你,爱吃吃不吃拉倒。”

  厉斯年确实想让她喂喂,但也清楚再得寸进尺就要把她惹毛了,于是自己端过碗。

  “什么俏护士?”他困迷糊了,“你给我准备了护士服惊喜么?”

  温姒脸色更难看了。

  “你还是最好护士那一口是吧?”

  厉斯年吃一口软乎乎的鸡汤面,心里舒服很多,“你穿什么我都喜欢。”

  都两年多都没吃上了。

  他馋得快要日穿钢板,哪还有资格挑。

  温姒一口气闷在胸口,进出都不顺畅。

  她道,“吃完睡吧。”

  厉斯年确实很困,没有休息好身体太虚了,又因为吃药太多精神萎靡,此刻没什么力气。

  温姒也没再叨扰他。

  明明介意他在医院里跟人不清不楚,但又将他照顾得事无巨细,衣服汗湿了她给他换下来,给他穿上干干净净的棉质长袖。

  她在心里唾弃,萧彻说得没错,她确实脑子有水,放着好好的事业不做,偏要给臭**当保姆。

  厉斯年低头看半响。

  终究还是没有忍住,“你这儿怎么会有男人衣服?”

  温姒收拾他的衣服拿去洗,语气寡淡,“我**的。”

  厉斯年,“……”

  他面目狰狞了一下,很快又说服了自己。

  她那张嘴毒起来不输他,肯定是气话。

  但是躺下去没几秒,厉斯年又翻过身自找苦吃,“他活儿很好吗?”

  温姒,“他活儿不好我跟他做什么**?”

  厉斯年感觉疼的不是胃了,全身器官都在痉挛。

  “柚柚,你能不能别气我。”

  温姒把衣服丢洗衣机前习惯翻口袋,避免有东西遗落。

  结果不小心翻出厉斯年外套口袋里的出院请假条。

  这玩意儿就很**了,但更**的是,主治医生没给批。

  也就是说,厉斯年是偷偷摸摸跑过来的。

  温姒气笑了,虽然这可能是厉斯年故意放的,但他那破身体确实不允许出院。

  收拾好家里,温姒来到床边,叹口气道,“你能不能听话,回医院好好治疗?”

  厉斯年吊着眼皮。

  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,“你那个**,他活儿有我好么?”

  温姒,“……”

  算了疼死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