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厉总,我知道不该打扰你,但是这次出的事太大了,从上个月开始,我们在国外的市场被陆陆续续垄断,公司内部一团浑水,机密泄露,对家公司像是被培训过一样,低价搞乱市场打压我们,公司的员工个个叫苦不迭,主动离职的文件堆得跟山一样。”

  宋川说这些话的时候,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厉斯年。

  气氛凝固得令人窒息。

  厉斯年自己没有乱,问道,“这些消息是突然知道的?”

  宋川点头,“我发现单线问题的时候觉得不对劲,就派人彻查,才发现内部早就被掏走了一半。”

  厉斯年眸底深沉。

  “是江荣廷的手笔。”

  其实他早就动手了,只是刻意瞒到现在。

  或许是特意等到今天,看到他求婚,偏要在他最快乐的时候当头给一棒。

  宋川苦恼,“如果我们早发现……”

  “加雷斯叛变我前阵子已经知道了,这是死局,我没法破。”厉斯年平静接受现实,“如果是我的妻儿被要挟在别人手里,我也会跟他一样。”

  宋川痛心疾首。

  此刻他没法责怪任何人。

  “厉总,那接下来……”

  厉斯年神色冷峻道,“上次我安排你的事你接着做,别受任何影响,江荣廷搞我国外的总部,目的就是要我投靠他,到时候我自有分寸。”

  宋川猜测,恐怕不得不去做了。

  他大胆道,“发现加雷斯叛变的时候,如果我们赶去国外,其实可以挽救。”

  可是当时厉斯年的心思一直都在温姒身上。

  到底是耽误了不少事。

  厉斯年背过身去,摸出一支烟。

  他嗓音沉重,“江荣廷知道我的软肋是什么,他下手狠辣,是要断我后路。”

  宋川眼睛赤红。

  不可置信道,“厉总,你不会要为了温小姐,这几年的心血都拱手让人了吧?”

  厉斯年动作微僵。

  眼底出现鲜少的挣扎。

  “钱没了可以再赚,温姒已经不是温姒了,而是我的未婚妻,多少钱都比不上她。”

  宋川心如刀割。

  当年厉斯年能冲出云霄,七分实力三分运气。

  二十岁出头的稚嫩少年有今天的成就,是他一步一个血印拼上来的。

  呕心沥血的日日夜夜,难道就这么算了?

  厉斯年抽了一口烟,烟雾呛喉咙,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厉。

  宋川给出建议,“厉总,江荣廷利用萧彻和王野对付我们,我们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?”

  现在这样的情况,不用黑道上的手段不行了。

  厉斯年还想继续做一个干干净净的商人,太奢侈。

  他定定站着,烟夹着也不抽,陷入沉思。

  宋川知道需要给他点冷静的时间,低声道,“厉总我先去忙了。”

  ……

  厉斯年一夜未归。

  温姒也没睡好,她太高兴,**了一整夜的戒指,一想到厉斯年,心里就没法平静。

  她仍记得他昨晚上离开之前的呢喃,“订婚宴就选在你的生日好不好?”

  语气温柔得不像话。

  温姒现在想到还是会忍不住脸红,仿佛心脏只为他跳动了。

  从腻歪的回忆里抽出神来,温姒退房离开。

  回到公寓。

  她得知厉斯年在公司忙,就没有去电打扰。

  客厅的桌子上,放着一本房产证。

  是那一座城堡的归属权。

  只写着温姒一个人的名字。

  温姒**着纸张,轻轻微笑。

  她已经开始幻想,再过几十年他们膝下儿女双全,在那座城堡里养老的日子了。

  突然,温姒的肚子抽痛了一瞬。

  仿佛有人敲了一击。

  温姒抚上小腹,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。

  去卫生间看了看,却发现经血格外少,除了昨晚上那点粉红之外,竟然就没有了。

  这不是生理期。

  而是出了别的问题。

  温姒没有耽误,马上预约了医院的专家号。

  她怕厉斯年担心,就暂时没有联系他。

  抽完血之后,下午才能拿到检查报告。

  温姒离开医院,接到了一个不速之客的电话。

  江母在电话里说,“温小姐,我想单独跟你谈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