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里,温姒跟林海棠互相寒暄。

  两人都是死里逃生,林海棠大大咧咧的,不当回事。

  跟温姒打包票,下个月就生龙活虎了。

  温姒欣慰一笑。

  “谢临州这次犯罪的证据落实,警方已经出手了,沈家和谢家都保不了他。”

  林海棠心态相当好,“那还得谢谢他是个**呢。”

  两人相视一笑。

  这时候,医生敲门进来,准备给林海棠换药了。

  林海棠的脸白了几分,强装镇定,“姒姒,你出去玩吧,药水不好闻。”

  温姒却没走。

  拆开纱布,她看见了林海棠小腿上那狰狞的伤口。

  淌下来的血水,林海棠苍白的脸,即使咬着牙也没办法压住的痛苦呻吟,逼红了温姒的眼。

  她陪着林海棠待了好几个小时。

  始终一言不发。

  “我没事的姒姒。”林海棠安慰她,“就是少块肉,会长回来的。”

  温姒眼眸定定,温声说,“我不会让你白疼的。”

  ……

  温姒去警局时,偶遇了厉斯年。

  他正在跟队长讲话。

  他身旁站着一位律师。

  温姒一眼就认出来,他就是扬名远外的金牌律师严柏臣。

  此刻,他恭敬地站在厉斯年身边,将手中资料递给警局队长。

  聊完两人出来,厉斯年看见了温姒。

  他眉目英挺,矜贵逼人,“你来这儿做什么?”

  温姒,“麻烦警局帮我找点东西。”

  那律师见他们关系不一般,打过招呼就走了。

  温姒的目光追随他好久。

  眼里都是敬佩。

  厉斯年淡淡道,“喜欢他?我这有他的微信,到时候推给你。”

  温姒回过神,没听出他话里的酸味。

  好奇道,“你请他给你打官司吗?”

  厉斯年顿了顿。

  请?

  “确实有个官司要打。”

  温姒还有正事要办,先不跟他聊八卦。

  “我等会跟你说。”温姒道,“你去外面等我。”

  厉斯年挑眉,“吩咐起我来了?”

  温姒直接往里走了。

  交代了自己的需求,温姒就离开警局,上了厉斯年的车。

  她一上去就问,“你请严律师,是要打谢临州的官司?”

  厉斯年嗯了一声。

  “你怎么请到的?他不是这两年都不对外接案子了吗?”

  厉斯年勾了勾唇,“不知道,我说句话他就来帮我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这么大的谱?

  温姒想到他财大气粗,大概是钱砸出来的。

  “花了多少佣金?”温姒好奇,“像他那样的身份,恐怕要上千万了。”

  “佣金不清楚,我给他开的年薪是税后八千万。”

  温姒,“……”

  她瞪大眼,“他是你公司的聘用律师?”

  厉斯年轻描淡写,低调**,“嗯,两年前入职的K.M集团。”

  温姒突然想到之前跟厉斯年说的话。

  当时她嘲讽厉斯年没本事,请不到严柏臣。

  没想到小丑是她自己。

  温姒讪笑,“挺好。”

  这个世界,就是资本家的游乐场。

  厉斯年无视她的尴尬,“你找警察做什么?”

  “找条狗。”

  找咬海棠的那条狗。

  厉斯年没多问。

  将她送往画廊。

  中途,悦公馆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
  家里说江诺病下了,让厉斯年回去一趟。

  “病得很严重?”厉斯年拧眉,“叫医生了么?”

  他接电话的时候没避着温姒,温姒都听见了。

  她识趣沉默,看着窗外。

  “知道了,我等会回来。”

  厉斯年放下手机,神色郁郁。

  温姒没有过问。

  车子到了画廊,厉斯年就掉头走了。

  ……

  悦公馆内,江诺的房间里堆满了医生。

  江诺的咳嗽声不止。

  老夫人见厉斯年进来,说道,“去过医院了,她体弱是老毛病,治不好,只能慢慢养,前几天熬夜工作,受了寒风,咳嗽低烧。”

  总之,问题不大,但她是为厉斯年的事病下的,才让他回来。

  厉斯年脱下外套,去看了她一眼。

  江诺咳得受不住,闭着眼睛侧过身,吐出一口血。

  厉斯年见状,薄唇抿了抿。

  “送医院。”

  江诺闻声抬头,虚弱的眼神亮了几分。

  她擦去血渍,不在意道,“我没事的斯年。”

  医生们退下,去准备去医院的车。

  江诺撑着身子坐起来,切切望着他。

  她红着眼笑了笑,“我其实没事,就是受寒了,可是外婆害怕,非要你回来。”

  说到这,又顿了顿,委屈道,“你风尘仆仆赶回来,有打扰到你吗?温小姐她……会不会怪我?”